很久,一早起来就开始想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就算是再矜持的人也忍不住想做些什么。
况且陈老师在那些事上也不多么矜持。
游乐场的烟火终于停了下来,陈词微闭着眼就往被子里钻。
顾言心里被填的很满,还想问他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拍了拍人,温声道:去洗个澡吧。
陈词睁开眼睛,略显不愉的看了他一眼,却连一双桃花招子眼尾都裹了红。
没有一点瞪的意思,只让人想要上前再吻吻这个人。
顾言看得好笑,故意挑逗他:或者我帮你清理?
滚。
套好衣服下床去浴室的时候,陈词顿了顿,背对着顾言说:是有些事。
顾言一顿,视线落到他后颈上。
白皙里泛着红,还有点点被自己嘬出来的红痕。
顾言克制住想要上前握住他手的冲动,靠坐回床上,嗯,需要我帮忙吗?
陈词似乎顿了一下,转而快速道:不用。
他迈步向浴室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又转过头,弯起唇角笑开,我只是想你了而已。
陈老师很少会跟顾言说想这个字眼,以前每次听见都会觉得甜,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心疼。
成年人一般只有在受委屈的时候才会特别想一个人,想要立刻在身边。
顾言手心藏在被窝里,捏得死死的,唇角上扬的弧度却好看的像是电影海报,他轻声道:我在。
静默半晌,陈词点点头,我知道。
我知道你一直在,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
作者有话要说: 不坑,缘更,勿等。
状态很差,加上快完结了,写的东西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实在很抱歉,对不起。
我所知道的未来,全是跟你有关的陈词缱绻。
顾言一早醒过来,瞥见光从层叠的窗帘中透出一条缝,似真似幻地落在屋子里,在绒被上折出一道弯弯曲曲的印子来。
印子下面鼓出一个小包,又有很细微的翻动,带着光都在空气里旋转。
顾影帝视线从那道缝回到身边,触目所及的地方。
那里躺了一个青年。
刚刚出现在自己梦里的青年。
有些时候有些事其实就连自己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比如陈老师明明就在自己身边,顾言还是会想他;睡在一张床上,梦里出现了又走、最后再回来的,也总是这个人。
从重逢开始就像是一场虚幻到不真实的梦。可是就算在梦里,他所有的期许和欲念,隔了山水和时间,用一道水雾在眼前写出两个字,又轻轻飘飘、虚乎不定地上下浮动着,总是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最后还是自己忍不住,伸手抓了一下。
水雾散了开,心脏骤然空了半秒,顾言茫茫然四周回望,却听见身后一道声音。
他怔怔,转过头看见一方教室,明堂黑板,青年戴着副眼镜,一身的书生气,不语含笑的眼睛却微微挑着,他听见他轻声埋怨道:去哪儿了呢,等你好久了。
于是他终于看清那两个字
陈词。
梦里一切都是假的,唯有这两个字是真的。
陈老师不会埋怨他隔了十年的光阴才找到自己,只有顾言会。
他怀着隐晦到见不得人的念想靠近陈词,他将年少的喜欢当成过往的故事,却在重逢的那一瞬间,发现故事写的是他自己。
于是走不掉也不愿走。
于是便会在每一次亲眼看见伤疤的时候都会疼,不在自己身上的疤其实更疼。顾影帝演了那么多年的戏,他知道该怎么表现出疼,这份疼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表现不出来,甚至想受着。
可是当思念入了梦,那人真这么怨了他一句的时候,顾言有些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