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丝绸般光滑的齐肩黑发用一根茭白绣花发带向后束住,露出光洁如玉的秀美额头,更加显得那张脸蛋又小又秀气,由于略微低着头的缘故,她的秀长斜挑的黛眉显得更加温柔,长长的睫毛向下遮住了清亮的眸子,两片嫣红的薄唇抿得紧紧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好像全身心的投入手中的乐器一般。
乐声停住,她轻抬臻首,口中悠悠道着:“此为古琴,琴名中和。七星拱月,五德三色。凤沼临岳,天人合一。”见他面带疑色,张口欲问,许茹卿轻轻摇了摇手道:“不必多言,凝神静听。”
她的一举一动极为优美,但又像带着不容置疑的魔力,他只好端正的坐在酸枝椅上,目不转睛的看她开始演奏。
她的双肩微垂,两只细长的胳膊轻轻落在琴身上,她的腰背坐得很直,只是凭借手肘的移动来操动琴弦,肩膀始终保持着纹丝不动。
长长的青色袍袖向内挽起一截,露出戴着翡翠镯子的一截雪白皓腕,十根水仙般的雪白纤细的玉指在那七根丝弦上起落不定。
秦羽细细看去,她十根纤指上都留有指甲,左手的指甲略短大约4厘米左右,右手则在6厘米以上,每一片指甲都修剪成尖细长条的椭圆形,虽然没有涂任何指甲油,但是却泛着天然的玉石光泽,贴在她白的几乎透明的纤指上,隐约可见指肉的粉红色泽。
她左手轻提慢按、带起跪撞、多用名指与大指,右手则或抹、或挑、或勾、或剔、或摘,变化多段,目不暇接,那尖尖细细的玉指犹如十个身段窈窕妖娆的天女般,在这具样式古朴的琴身上腾跃旋舞,摆出各种优美动人而又魅惑至极的姿态,一股缓缓的乐曲声从琴弦下流出。
那乐声初时并不起眼,只是吉光片羽的偶尔流露出,渐渐汇成涓涓细流般,不知不觉中汇成一片汪洋,但又丝毫不见波涛浪涌,只是洋洋洒洒的一片广阔,而后转入一阵清风徐来,只觉浑身轻飘飘、荡悠悠,不知身处何方,却如同一风筝般随意飘洒,极目远眺,不自觉已身处万丈碧霄,而先前那片汪洋已不可辨别,只余一抹幽幽的蔚蓝。
琴音止住,他却浑然不觉,犹自沉浸于浮想之中,那琴曲端正无邪、自然淡泊,让他纯然忘却了杀戮征伐、情缘欲念、与外界的种种烦忧。
久而久之,他终于抬头望去,许茹卿那双清澈可鉴的凤目正凝视着他,她的眼中冲淡平和、浑然无物,好像那天晚上他们之间的事情并没发生过一般,他发觉这些天一直困扰着自己的欲望好像荡然无存了,只是满溢着怡然自得的生机,心中只是想着向她微笑。
而他的嘴角也果然翘了起来,许茹卿还了他一个恬淡的笑容,她轻声道:“秦羽,我刚才弹的这个曲子叫忘机曲名源自一则寓言,你知道吗?”
秦羽摇摇头,并不开口,只是痴痴的看着她的玉容。许茹卿好像知悉他的想法般,她轻轻的将古琴从膝上移开,纤指拿起书桌上的一本薄薄的书册,身子稍稍向前一倾,递到了他的手中。
他随手接了过来,正想翻阅,许茹卿又道:“不急,你回去慢慢看吧。”他收回眼神,向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出书房。他不知道许茹卿下一步想做什么,他只知要想回到昨晚的那个气氛已经不太可能了,许茹卿完全已经恢复到原本那个她了。
回到客房后,他躺在床上,借着灯光翻开那本册子,这是一本薄薄的线装书,泛黄的封面上用繁体写着列子从包装和书页上看都是年代久远之物,书中夹着一根细长优美的书签,书签是用一根檀香木微雕出一支瘦削的寒梅,他取下梅花状的书签,翻到了标准的那一页。
那是一篇古文,篇名好鸥鸟者其文如是说:“海上之人有子欧鸟者,每旦之海上,从鸥鸟游,鸥鸟之至者百住而不止。
其父曰:‘吾闻鸥鸟皆从汝游,汝取来,吾玩之。明日之海上,鸥鸟舞而不下也。’”文言文对于他来说有些吃力,但许茹卿估计考虑到了这一点,她在里面夹了张纸条,上面用她独有的字体龙飞凤舞的写着白话文,这文字的内容他倒是看懂了,只是看完后心中依旧一片茫然。
在许茹卿那边,秦羽几乎已经断却了所有的奢想,自从在书房的听琴谈话后,他便搬离了梅宅,也远离了钟家的生活圈子,只能从自己的回忆中去搜寻许茹卿的身影与容颜。
之前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好像激起了钟嫣儿的事业心,她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样子就像许茹卿一般专注,秦羽只是时不时的与她通通电话,偶尔一起吃个饭逛个街什么的,有关许茹卿的只言片语都是从她那儿得知的。
在许茹卿的远程遥控下,章晓前轮奸案的进展很是顺利,帝都市海天区检察院已经提起了公诉,轮奸罪名如果落实的话,章晓前至少要坐十年以上的牢。
而章家自然不肯束手就毙,他们也聘请了强大的律师团前来迎战,诡异的是,原本他们在四海市的时候,不吝惜用法律之外的手段达到目的,而现在地点换成了帝都市,他们却只好重新拿起之前践踏过的法律手段。
可能是为了避免不良的宣传,和顾忌到自己四海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