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思也是海底针,根本捉摸不透啊,怎么让一个萧湛初这样的男人以后对她服服帖帖,这是一门大学问。
她想了想,干脆取来一本《六祖大师法宝坛经》,坐在窗前读读,想着好歹修身养性。
刚读了几句,小惠儿便道:“姑娘,殿下有请,说是请你用茶。”
顾玉磬:“告诉他,不用了。”
小惠儿:“姑娘,你这是何必呢?”
顾玉磬:“就这么说。”
小惠儿无奈:“……是。”
顾玉磬继续看那《六祖大师法宝坛经》,正读到一句,却是“有情即解动,无情即不动,若修不动行,同无情不动”,默读了一番,倒觉得颇有些体会,她以前只以为佛经都是骗人的,如今看来竟是别有趣味。
读了一会,小惠儿又推门进来道:“姑娘,殿下又命人过来,说是去后山寻了些野味,要烤来吃。”
顾玉磬想起梦里那只让人流口水的烤羊腿,忍痛道:“告诉他,等他烤好了再说吧。”
小惠儿跺脚:“姑娘,你怎可如此拿大,若是殿下就此恼了,那怎么办?”
顾玉磬知道小惠儿是为自己好,不过她用手托着下巴:“我想了想,该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是我的,求也没用,他若是就此恼了,那我就干脆不嫁他了。”
小惠儿无奈,只能过去回禀了。
顾玉磬继续看书,又看到一句“我灭后五、六年,会有一个人来取我的头”,又说“我灭后七十年,有二位菩萨从东方来,一位示现出家,一位示现在家”,不由怔住,望着那文字,细想了一番,人生有定数,总不能她的定数便是嫁给萧湛初然后早早被毒死吧?
她揉了揉眉心,无奈地想,从此后不吃燕窝羹的话,能侥幸活得一命吗?
正想着,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顾玉磬:“进来吧,又怎么了?”
门外人没应声。
顾玉磬正想着不吃燕窝的问题,便随口道:“又怎么了?”
门外却那人却道:“你为何一直不理我,可是我又哪里惹了你不快?”
声音闷闷的,带着沙。
顾玉磬微惊,竟是萧湛初?他竟然跑来这里了?
给你吃
顾玉磬听到萧湛初声音, 最初也是一愣,之后想想,便笑开了, 这是急不可耐地想亲近自己吗?
一时心便软成了粉末, 险些想跑过去抱住他哄哄, 不过想想上辈子, 到底是忍住了。
她收敛了心神, 去开门。
一开门, 就见清越俊朗的男儿站在门前,挺拔的身影遮住了后面的红墙绿瓦青山绿水。
她状若无事,笑着道:“殿下怎么过来了?”
萧湛初黑瞳如墨,看着她笑,倒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他微微抿唇, 哑声道:“为何不理我?”
顾玉磬装无辜:“怎么会?殿下怎么这么说?”
萧湛初:“不许装。”
顾玉磬:“殿下,这是误会——”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萧湛初已经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不要骗我。”
只是淡淡地四个字,却有千钧之力, 并不符合年纪的威圧感扑面而来。
顾玉磬一愣, 要说出的话硬生生咽下了。
萧湛初墨黑的眸中仿佛有暗火燃起, 定定地望着她:“你生我的气?为什么?是因你三哥的事吗?”
顾玉磬茫然:“我三哥?”
萧湛初:“我看了三哥的文章,文笔见底皆佳, 若是再加锤炼,我会把他的文章呈给父皇看。”
顾玉磬越发无语了:“这都什么啊,殿下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帮,或者认为不值得帮, 那不帮就是,何必拿这个来说事?莫不是觉得帮了我三哥,我欠了你人情,就拿这个来压我?”
萧湛初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玉磬软哼一声:“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今日突然跑来,莫名其妙,若是让别人看到,岂不是败坏我名声。”
萧湛初却是根本听不进去这个,他只觉得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都变了,她对自己冷淡起来,她和自己讲起了那些礼节名声。
他挫败地抿着唇,沉吟间,眉眼骤然锋利起来,盯着她,却是问道:“是因他过来寺里吗?”
顾玉磬:“你到底在说什么?”
萧湛初冷笑,反问道:“不是因为洛少商吗?”
顾玉磬:“简直是妄加猜测,怎么会!”
萧湛初眼神清冷却又委屈:“他来了,你让他住下,又不理我。”
顾玉磬好笑:“关人家什么事,我既已许配给你,你竟这么污蔑我?我好好地拜佛读经,还要被你这么妄加猜测?”
萧湛初:“前日你亲我时,怎么不提名声?如今倒提起这个,才两日功夫,就变了?难道不是因为他?”
顾玉磬原本就觉得前日自己是不是太过放浪,怕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