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磬使劲拽:“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谁知道这么一使劲,只听得“嗤”的一声,顾玉磬看过去,他竟然把自己的衣袖给扯破了。
她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羞愤难当:“你要做什么?”
萧湛初手里捏着半片衣袖,也是有些无措:“我……”
顾玉磬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你,你太过分了。”
萧湛初看她要哭,情急之下,忙将那半片衣袖还给顾玉磬:“给你。”
顾玉磬被迫接过来,拎着那扯破的衣袖,无法置信地看着他:“你?”
萧湛初也意识到自己这样有多傻,懊恼自眸底翻涌。
顾玉磬跺脚,把两辈子的小性子和气恼都使出来了:“我欠了你的吗?好心没好报,你竟如此欺我,赔我裙子!”
舞狮会
萧湛初领了顾玉磬, 自那竹林入了一旁的观竹苑。
顾玉磬停下脚步:“我先去寻汝平县主吧?”
萧湛初看她一眼,缓慢地道:“她已经走了。”
顾玉磬意外,意外之余更觉窘迫, 汝平县主走了,那自己这算什么?
萧湛初:“这本就是我的别苑。”
顾玉磬:“你这是骗我过来。”
萧湛初直直地看着她:“是你先给我写信的。”
顾玉磬:“我只是写信问候一声,怎么了?身为大昭子民,我知道九殿下定边疆驱狄贼,功在社稷, 我为大昭担忧殿下安危, 有问题吗?”
这话是如此冠名堂皇, 听得萧湛初微怔。
不过他很快道:“没有别人给本宫写信,只有你。”
顾玉磬低哼:“那你还给我,我不要给你写了。”
萧湛初垂眼,放软了语气:“你不要生气了,确实是本宫骗你过来的。”
顾玉磬听闻:“你这人, 性子不好, 生了病拖沓着, 让别人担心, 我好心好意担心你安危, 你却诓骗我,还要欺凌我,撕坏我的衣裙!”
一堆罪名糊在萧湛初身上,顾玉磬心里舒坦了。
萧湛初垂眼:“是本宫的错。”
顾玉磬得理不饶人,继续道:“一点不懂事。”
萧湛初:“是本宫不懂事。”
顾玉磬:“如果不是看在你小, 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萧湛初便不高兴了:“我怎么小了?”
顾玉磬:“你比我小两岁呢!”
萧湛初:“除了年纪小,我哪里都不小。”
这话一出,顾玉磬差点呛咳出声。
这位不染尘埃的尊贵皇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萧湛初沉默地将身上那件织锦大氅脱下来,披到了她身上,带着少年气息的大氅将她包裹住,宽厚暖和,顾玉磬有那么一瞬间,会觉得自己被他抱住了。
顾玉磬脸上微烫,捏着大氅貂毛的领子,低声说:“我不要这个,你病着。”
萧湛初看她小脸埋在大氅中,通润粉红如嫩玉,便低声道:“没事,我已经好了。”
顾玉磬垂着眼:“我披你这个,让别人看到不好。”
萧湛初却道:“谁说不好,那就割了舌头。”
少年低哑的声音语调微变,却隐隐有了迫人的锋芒。
顾玉磬轻轻打了一个寒颤。
她想起来了,他虽然年纪不大,但若是狠起来,是颇有些手段的,上辈子,那位五皇子犯了事,勾结了一位将军想要谋取皇位,便是他来出手解决的。
具体什么情况她并不知道,因他让亲兵守了皇子府大门,外面事情她一概不知,只后来事情过去了,听人说第二日东大街上都是血,一桶桶地泼水去洗,墙缝里依然残留着血污。
当下怂怂地瞥他一眼,他面上喜怒难辨,便再不敢多说什么,把刚才那放肆的胆子也都收敛起来,只是那大氅太长,她穿着,竟仿佛偷穿了父母衣服的小孩儿,几乎垂到了脚面,无奈,为了不把自己绊倒,只能提着大氅下摆。
大氅上不但有少年特有的清冽气息,也混着一丝轻淡的草药味儿。
待到绕过曲廊,迈上台阶的时候,萧湛初却上前,抬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胳膊。
上了台阶,走到朱门前,萧湛初脚步停了下:“你先歇息片刻,我已经命人去置办衣裙了。”
顾玉磬:“嗯。”
她有些闷闷的,萧湛初自然察觉到了:“怎么了?”
顾玉磬没吭声。
萧湛初:“是我说了什么惹你生气?”
顾玉磬别过脸去:“你自己生气,还要赖我。”
萧湛初:“我没有。”
顾玉磬有些委屈,鼻子发酸:“你这么凶。”
萧湛初听着,黑眸疑惑,不过还是道:“我没有凶。”
顾玉磬便趁机道:“你刚才沉着脸,那么凶,我好心记挂你的病情你竟对我凶。”
上辈子,就经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