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你跟他有隔阂的样子,你不开心。”
塔尔古金紧紧盯着盛槿,就像是捕猎中的野兽一般。
盛槿不得不佩服塔尔古金过人的观察力和野性的直觉,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盛槿平静地看着塔尔古金:“以后还请你不要说这种话了,我跟在太子殿下身边,是我自己愿意的。”
“我并没有为此而不开心。”
塔尔古金神色暗淡了一瞬,不过转瞬就转阴为晴了起来:“以后的事现在还不要太早下定论的好,我说过,我的那句话一直有效。”
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发现,附近的一棵大树上。
本来面无表情甚至说是面色阴沉的明景枫听到盛槿的回答之后,不自觉勾起了一抹笑容。
然后他没有再继续听下去,也放心地不去管下面的两人。
就像悄无声息地过来一般,悄无声息地走了。
盛槿觉得有些头疼,感情自己刚才说的一番拒绝的话塔尔古金不能说是一点儿没听进去吧,只能说是完全没放在心上。
她只能无奈地叹气:
“算了,随便你吧,但是,塔尔古金,你要知道,我不会那么做……”
盛槿话未说完,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同寻常的气息。
但是她对面的塔尔古金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还笑着对她说:“别那么见外,叫我塔尔就好。”
是了!
就算是塔尔古金再怎么身手厉害,但是他也是北戎人,不会中原武功的内力!
盛槿瞳孔猛地一缩,然后瞬间飞身向前扑倒了塔尔古金。
她用上了内力,所以即使是下盘很稳的塔尔古金也免不了被她推到在地。
塔尔古金不明白盛槿这种做法,还有闲暇时间调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改变了注意,甚至还投怀送抱……”
他话没说完,鼻尖动了动,本来戏谑豪放的神色突然顿住。
——他闻到了血腥味。
浓浓的,带着不祥的血腥味。
他的惊疑还没有从喉咙里发出。
“滴答、滴答……”
细小的滴答声响起来,某种温热的、厚重浓稠的液体低落到他的脖颈处。
当然,这种情况完全不可能是盛槿的泪水。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塔尔古金的声音带着某种隐怒:“你受伤了?”
盛槿咬牙抑制住自己的痛呼,艰难地说道:“有、刺客,不要……轻举妄动……”
塔尔古金咬牙,他伸手揽住盛槿纤薄的肩膀,拂开她纷乱的发丝。
毫不意外地,他摸到了一手温热的鲜血。
“不行,你受伤了!得快点治疗!”
塔尔古金沉声道。
“没关系。”
盛槿拂开他的手:“你也知道我的本事。”
盛槿稍稍从塔尔古金身上起身,却又被塔尔古金毫不留情地按了回去。
“你干什么?”
盛槿小声恼怒抗议道:“我要拿药!你别捣乱。”
塔尔古金这才慌张地放开手:“哦,好。”
盛槿吃力地抬起自己的手臂,然后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瓷白小瓶。
伤在背后,她本来想让塔尔古金帮忙。
但是随即又想到现在不是什么处理伤口的好时机,于是就囫囵把三瓶药剂往背后一洒,算是止疼止血了。
背后好像还留着刺客的短箭,但是已经没有功夫细致拔出来了,只能先放任着箭在皮肉里面。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快点走。”
塔尔古金不满地说:“你都没有处理好伤口。你们北齐这么乱的吗?连皇宫里都会进来刺客。”
盛槿勉强一笑:“这是个意外。”
“而且,还不知道是冲着谁来的呢,北戎王子阁下。”
这下子,塔尔古金闭嘴不出声了。
而是小心翼翼地架着盛槿奔走。
一个九尺高的健硕男人,架着娇小的盛槿奔走,这副画面看着还有些喜感。
“是冲着我来的对吗?”
突然,塔尔古金开口说到。
“那支箭,本来应该射向我。”
盛槿吃力笑笑:“看来你还不是特别迟钝。”
塔尔古金一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盛槿——他不敢抱盛槿,生怕牵动了她背后伤口。
“为什么?”
塔尔古金沉声问道。
“为什么要扑过来?”
为什么要救我?
明明他们是敌对的势力,一个是北齐的太子妃,一个是北戎的王子。
盛槿笑笑:“哪有什么为什么?”
“之前在那窝人贩子那里,我能救出景徽和明景枫,少不了你的帮忙。”
“你不用觉得愧疚,这点伤跟我以前受的伤相比着实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