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直没回,他以为这人已经睡着了便没有在意,先是开车去陈老师家楼下看了眼,没有灯亮着他才回的自己家。
房子装修好有一段时间了,但他一直没过来住过。
本来这就是为陈老师买的房子。
况且身边有那样一个小美人的话,腻着还来不及,没有人会愿意离他远的。
顾言将车开进车库,上楼便看见玄关处亮了一盏灯。
他勾起唇,快几步走上前开门进去。
简直像极了毛躁的少年。
屋子里很亮,绕过一道长廊再走两道台阶下去才是客厅,顾言进门没听见声音便放轻了步伐,小心地走到客厅外围的时候看见沙发上蜷缩着躺了一个人。
他微愣,抬步走了过去。
陈老师一点也不矮,虽然瘦削但绝对不到瘦弱的程度,寒假里又被顾言养出了些肉,正是捏起来软软的样子。
可他这时候躺在沙发上睡觉,顾言居然会生出丝丝心疼。
但是心疼里又夹了满足。
顾影帝其实很容易满足,陈老师对他笑一笑,会愿意陪着自己赖一会床就能让他开心起来,更别提散了一身劳累的从外面赶回家,看见小美人躺在沙发上等他。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便被人伸出指尖戳着,一点一点的,在心上戳出一个陈老师的模样。
一副自己喜欢的模样。
顾言坐到地上,弯着身子轻声唤道:陈老师?
屋子里供了暖,但他总担心陈词冻着,所以还是想将人从梦中唤起来。
所以当陈词迷糊着睁开眼,便看见眼前一张笑脸。
是自己想了很久的一张脸。
他顿了一会儿,眨眨眼睛。
顾言几乎把持不住,每次陈老师半梦半醒的时候总是可爱得让人想逗逗他。
于是他俯下身子,直接跪在地上给了人一个吻。
带着近乎虔诚的姿势,顾影帝褪下一身浮华璀璨,跪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低头印上他的唇。
吻里不含情欲,只是久别重逢的问候,如同天底下每一对寻常的恋人。
然后等到一吻既罢,顾言笑着蹭了蹭陈词的鼻子,梦到什么了?梦里有我吗?
他问得随意又故意,刻意要在这人迷糊的时候将自己印在他的脑子里。
可是这句话问完,陈词却抬了胳膊,勾住自己的脖子。
顾言微怔,尚且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小美人稍直起身子,堵住自己的嘴巴。
陈老师鲜少这么主动,甚至亲吻里还裹了霸道的意思,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和果断,吻的他有些发蒙。
欢迎回家。陈词终于从梦中清醒过来,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身边的这个人,勾起唇,笑了一下。
窗外有烟火炸开,是游乐场新年的烟花。
于天空绚烂,又如流星般落下,最后落在绕着一整个园区缠绵的水流里。
火光洒在水面,映出人的影子。
陈词视线移到窗外,出神了好一会,对上顾言的眼睛,那天晚上你在想什么?
顾言微愣,从这人睁开眼到现在他都觉得有些不真实,闻言不自觉反问了一句:哪天?
威尼斯,你从大街上把我捡回去的那天。陈词轻声道。
他用的是捡这个字,简直像是在问他怎么从街上捡回去一个破布娃娃一般,顾言下意识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微蹙了眉,辩驳道:不是你捡的我吗?
陈词无言半晌,忍不住,摇摇头笑开。
他坐在沙发上,顾言坐在地毯上,明明比自己还要大一岁,可偏偏这样仰着头看向自己辩驳的样子,孩子气到了极点。
陈词低下头,半捧着顾言的脸,额头抵上他的,将声音放得很轻很轻,他问:那之前呢,你陪我走那段路的时候在想什么?
或者更早一点,你刚看见我的时候呢?陈词说,你又在想些什么,顾老师。
不是问我梦到什么了吗?
见顾言久久不应,陈词主动道:我梦见你了。
梦见很多很多年前,我遇到过一个男孩子,他把我从马路上捡了回去。
大片大片的烟火盛开中,陈老师笑着,轻声问:那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没坑。
陈老师是开着电视的, 只是窗外烟花炸裂的声音太过剧烈, 电视机那点微弱的闹意便很容易被忽略。
顾言坐在地上,因为要回应陈词那一个吻,他微微直起上半身, 半仰着头看向陈老师。
微有些愣的眼睛, 眼里全都是自己,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无措和惘然
陈词笑了一下,视线落到电视机上, 晚会节目的主持人念着祝词, 被顾言唤醒的那几分钟茫然里,他似乎还听见主持人说了顾言的名字。
因为家里父母挂念, 所以顾影帝要早点回家,不能陪大家一起跨年什么的
陈老师略显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