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有人有资格批评我们。法律也没有权力惩戒我们。”
“看来我们果然是同类。”
血莺看起来像是很满意许辞的回答。她歪着脑袋瞧向许辞,嘴唇轻轻抿起来,像是在思考如何给许辞他想要的答案。
却听许辞问她:“商博然走进隔壁旅舍很久了,你也在我这里耽误了很长时间。怎么,来接应你们的人还没到?”
观察着血莺表情的同时,许辞在心里盘算她和商博然这么耽误的原因。
商家破产了,商博然自己也被举报了。
莫非真如祁臧说得那样,并不存在所谓的高层给商博然开绿灯,现在的他确实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没有太多值得信任的人供他差遣,以至于他这一路统共只用了两辆车、两个司机,一个在农贸市场搞事情,另一个带着他从锦宁市逃到这里。
他已没有能力提前安排其他人在路上接应他、带着他中途多次换车、乃至给他□□以确保他们绝对不会被警察抓住……
如果事实如此,商博然自然也没有能力提前安排人守在这济水岛,专程只为帮助他和血莺完成偷渡。
出逃一事如此刻不容缓,可现在反而是他和血莺需要等人。
此外,血莺看起来确实和四色花彻底闹翻了,他们等的人不会是四色花。那么这二人想偷渡,依靠的可能只是专门在暗地里接客做偷渡生意的那帮人。
这种情况下,他们等的大概率是一艘普通货船。
货船会定点驶入码头装载、或者卸载一部分货物,上面某位船员有能力安排商博然与血莺悄悄上去、藏入某个集中箱,将他们带往下一个码头,将他们交给某位蛇头,再由蛇头帮助他们进行下一步动作。
但那一定只是拥有普通权限的某位船员而已。至少他不能决定货船的到达时间,只能让商博然和血莺在此地等候。
这种小码头,货船停留的时间非常有限。
只要许辞肯帮他们欺骗警方、混淆视听,最终让他们在这段时间内混上货船就行。
看向许辞,血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道:“15年前……正好是我进入四色花的第6年,那年我16岁。将近年末的时候,我有一件印象很深的事情,没准还真跟你母亲有关……”
在血莺的回忆里,刚去四色花的时候,她一直跟在三个男人身边,那三人是一个小组的,常在一起出任务。
她和其中一个叫阿达的人关系尤其好。
阿达教她用枪、教她怎么偷东西、开门锁,也教她怎么杀人。
不出任务的时候,那三人小组喜欢一起玩,玩牌九、也玩女人。
那个时候血莺年龄还小,但已经有了危机意识,在有一回围观了组织内几个人的狗血感情大戏、听了一耳朵什么女人要靠美色绑住男人后,主动跑到阿达面前问他喜不喜欢自己。
那会儿的她有阿达罩着,还没有在四色花里吃到苦。在她浅薄的认知里,四色花是唯一能让她吃上饭的地方,阿达是唯一对她好的人。要是他被别的女人抢走了、甚至和她们生了孩子,她或许会再一次被丢弃。
“阿莺,你达叔我是个杀手、是个顶坏的王八蛋,但我不是变态,不欺负小姑娘。你才多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有我在,不会少你一口饭吃。这点你放心。”
阿达这句话并没有让血莺放心。
尤其是在某个女人的名字多次出现在阿达他们这几个人口中的时候。
被父母抛弃、被多次买来卖去不断颠沛流离的经历,让她活在随时会被人抛弃的阴影里。
所以她格外关注他们的这次任务,直到听说他们是要杀掉那个女人,这才放心。
那日,三人聚在一起分配任务,血莺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偷听。
一人道:“把杀那娘们的任务交给我呗。这种姿色难得遇见。我玩一玩再杀她。”
阿达:“不要多生事端。这次的任务很重要,立刻杀了她,不要让她找到机会把清丰集团的秘密泄露出去。”
那人直接把照片怼到了阿达面前。“大哥,你也动心的吧?我们昨天一起去她住的酒店踩点,她下班回来的时候,你看她一眼,眼睛都直了了呢!”
·
思及往事,血莺站起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推开了窗,看向不远外的海浪。
她头也不回地问许辞:“你母亲的手表……是不是浪琴的?背面刻着一个字母‘j’。”
在血莺看不到的身后,许辞脸色彻底变了。
那枚浪琴手表,是他父亲工作第一年拿到年终奖的时候给母亲买的,两次自此确认了恋爱关系。他总是说,等以后赚了钱,会给母亲买更好的。
后来父亲当大律师,收入越来越高。可是母亲从没换过那块表。她说那是见证他们爱情的信物,它很重要。
年幼的许辞常被感情很好的父母当面秀恩爱,对那只表的故事实在印象深刻。
“你见过我母亲的表?”许辞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