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中的长剑最终落于嫁衣的衣摆处,不管是那对喜鹊,还是那件嫁衣,都被撕裂成两半儿。
谢枕石对此满意了、畅快了,终于肯放开她的手,她手腕脱力,长剑“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与地面划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温流萤失神片刻,呆呆的望着已经成了两半的嫁衣,继而转过身去,双手合力拼尽全力推他,嘴里痛骂着让他滚开。
他不躲、也不动,只是顺势扣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另一手揽住她的细肩,将她往自己身边带。
等两人靠近了、贴在一起了,彼此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她的身上是温热的,而他的身上是潮湿的。
他半弯着身子,放低姿态将下颌靠在她肩上,薄唇几乎凑到她的耳边,因为醉酒,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却带着欲说还休的纠缠。
“你不是喜欢我吗?你说过你喜欢我的,你那都是谎话是吗……你们小南蛮子是不是惯爱哄人,前些日子还说非我不嫁,转头便要为我兄长绣嫁衣。”
温流萤感受着他扑到自己脖颈中的热气,掺杂着丝丝冷冽的酒香,她挣脱不得,索性也不挣脱了,只是直直的站立在那儿,声音格外的冷漠。
“谢枕石,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这个,要是说起哄骗,谁能比得上你呢,只怕戏台上擦粉画脸的伶人,也不能同你相较一二。”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谢枕石闻言整个人都僵硬起来,面上的表情更是精彩,有难堪,还有狼狈。
温流萤轻嗤一声,再次用力将他推开,讥讽道:“小南蛮子都懂什么叫坦诚相待,你一个自诩知书达礼的世家公子,懂吗?”
谢枕石这回没敢再束住她,任由她从自己怀里离开,他像是突然泄了气一样,弓腰低垂着头,失落的立在那儿。
“滚出去吧,你不要脸面,我还要顾及我的脸面呢。”温流萤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转头便往内屋走。
“阿萤。”谢枕石醉酒之后格外放肆,他听不进她的羞辱,怎么也不肯放弃,再次拉住她的手,声音里多了些乞求:“阿萤,你继续喜欢我吧,接着喜欢我吧,你不是喜欢在江南时的那个我吗,那以后在你面前,我可以永远装成那个样子。”
“装?谢小公子是不是扮角扮上了瘾?一时走不出来了,那我可要告诉你,现在你不必装了,你兄长不正是江南时的你吗,恰好可以讨我的喜欢,左右你当初装成你兄长,为得不就是今日吗,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温流萤笑着,将他从前跟她说过的话,一字不差的都还给他。
他当初不是说嫁给他兄长,她不该有不满吗,现在她让他如愿了,他也不该有什么不满啊。
谢枕石的心蓦地一沉,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她的手指还被他握在手心里,指尖是冰凉的,像是怎么暖也暖不热。
“你真的……”他想开口再确认一遍,问她是不是真的再也不喜欢她了,可是他不敢问出口,因为怕她果断的肯定。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离的不远的两人,若是静下心来,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可没人能平静。
“梆梆梆……”房门突然被敲响,两人闹得太过不愉快,竟然没发现何时有下人到了门前,关切的询问:“三夫人,小的听见您屋里有动静,您没事吧?”
“没……没事。”温流萤瞟了谢枕石一眼,到底没将事实说出口,因为若被别人瞧见两人这样共处一室,只怕他有满身的嘴也说不清。
下人没再多问,转而又道:“适才您屋里头的侍女去寻人,说是偏房里有个地方漏雨,让我们想想主意,别因为漏雨惊扰了您,我寻思着这院子许久没人住过,您住的这屋兴许也有问题呢,左右您没歇着,要不小的进去替您看看?”
话头刚落,那下人又惊呼一声,似乎在外头拱了拱手,言语中更加尊敬,“三公子,您怎么顶着雨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今天写的这部分让我有些快乐了……
感谢在2021-07-05?22:02:44~2021-07-06?20:58: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酒忘言、一整天?5瓶;闲坐数流萤?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京城十
温流萤和谢枕石闻言皆是一惊,?下意识的往门前看。
因为急雨,外头本就潮气蒙蒙的,再加上天黑,?更是瞧不出什么,?只能通过檐下细纱灯笼透出的微光,?隐隐约约看见人影拉扯晃动。
而外头的谢弥山则轻轻点头,?朝门前更跨近一步,?颇为客气的轻扣门扉,低声道:“流萤,?你还没歇下啊,适才听下人说这里漏雨,?怕惊扰了你,?特意来看看,若是实在不行,你就先移到别的院子去住。”
说着,他抬了抬头,?极力想要瞧清屋内的景象,?面上的表情则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
两人此时终于敢确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