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时,夜幕像一匹顺滑的黑色绸缎,月亮星明。
白天里干了一整天农活的臧霸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躺在床上,搂着两个臧霸的“美妾”,呼噜打得跟打雷似得。
却在此时,外边突然有火光闪烁,而后不大一会儿,便又有了阵阵喊杀之声隐约传来,臧霸铜铃一般的大眼珠子豁的一下张开,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下来。
“发生了何事?”
大夏天的,臧霸睡觉就穿了一个兜鼻裤,也顾不得了,一把就踹开了门。
“将军小心,似是有人兵变,弟兄们先护着您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
“兵变个屁!此必是辛评欲行班超故事,所有人,带好家伙随我去保护光禄勋卿!”说完还补了一句:“人家乃是天子亲信,九卿之一,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谁也别想屯田了!”
说罢,臧霸随手接过了一把扑刀,一面大盾,连衣服也不穿,就这么光不出溜的开始大声呼喝自己的亲兵起床去保护种辑。
另一边,辛评一马当先拔出宝剑,同样在高声呼喝:“报效主公就在今日,此事成,我保你们每个人赏钱一万,得种辑人头者,赏千金,加官进爵不在话下,富贵荣华尽在此人,随我杀!”
说完就带头冲向了种辑的住处。
这么大动静种辑自然也起来了,眼睛一睁被子一掀,就露出里面穿着的儒铠,高呼一声:“国之羽翼,如林之盛!”
然后不大一会儿,自家的亲卫就纷纷穿着铠甲拿着武器就就位了。
辛评见状愣了一下。
这帮人晚上睡觉都不脱铠的么?
那可是盆领铁铠啊,你们这是怎么睡着的呢?
种辑冷笑一声,这年头大汉的士子,谁还没幻想过自己成为班固啊。
不过这辛评手下看起来至少也有数百人之多,而且兵甲齐整,显然同样都是精锐,而他们这边却只有不足一百人,就算各个精锐也绝对顶不住。
再加上这营寨四处都是火光冲天,显然在外围还有不少人在放火,此处乃是臧霸的大营老巢,他辛评能大摇大摆的杀过来,必然是另有支持才是。
唰的一声拔出配剑,种辑大喝一声:“报销天子就在今日,将士们挡住他们!”
说完,种辑自己却是掉头就跑,而亲卫们则是悍不畏死的冲杀了上去。
辛评见状大喝:“你们的上官已经撇下你们跑了,你们要为这样的人拼命么?”
马上就有人高喝着回话道:“我等乃天子宿卫,国之羽翼,为国尽忠为君死战,何须看什么上官?”
然后辛评就发现这伙人不但士气没有低落,反而异常高亢了起来,仗着身上铠甲坚固,对着乱军就是一阵大砍大杀。
偏偏他们穿着铠甲还真有点砍不动他们。
辛评大喊着:“别管他们,随我去杀种辑,杀种辑
啊!”
然而这些宿卫各个都是悍不畏死,手中各持兵器不要命了的乱砍乱杀,所谓一人敢死,百人莫敌,宿卫虽然人少,但手中武器舞的虎虎生风,不求杀敌只求拦路,这辛评一时之间还真没辙。
眼见这种辑已经跑的都没影了,辛评大吼一声:“昌豨将军,种辑孤身一人跑了,你速速在外围截杀他。”
然后又扯着脖子喊了一句:“所有人,无论是谁杀死了种辑,赏金一千,绝无食言。”
远处,昌豨一听,就恨恨的朝着辛评的方向瞪了一眼,然后一边骂这辛评的十八辈祖宗,一边奋力的放火砍杀,并四处寻觅种辑的踪迹。
要知道这种辑一直都是臧霸亲自接待的,就住在臧霸原本的房子里,杀种辑,这和突袭臧霸的难度已经差不多了。
而这昌豨虽然也是泰山群寇中的实力派,但要知道他的手下也都是想要屯田的,因此这次他也就带了千余亲信而已,还都是诱之以重利才来的。
能突袭到这,已经是占了防备不足突然袭击的便宜了,全指着火势乱敌,必须得等到臧霸组织起来救援之前赶紧跑路。
可这急切之间他到哪里去找种辑去?
这个辛评,明明是他把种辑给丢了的,却要我来陪着他赴难么?
越想越气啊!
正这么想着,远远的就见到臧霸一手刀一手盾,却光着身子的杀过来了。
真的是光着,连鼻兜都没穿,大晚上的一边遛鸟一边杀人。
事实上这臧霸睡觉的时候还是穿着鼻兜的,一路杀过来的时候其实完全可以找机会先整件衣服穿上,只是想了想,他不但没穿衣服,反而把唯一能护住隐私部位的布条给扔了。
还让其他几个衣衫不整的亲兵和他一样,也干脆脱得干净点。
反正没披甲,多遮一块布也没什么用。
就见臧霸一边奋勇的杀敌一边大声呼喊:“都不要救火了,投降朝廷后此地的破房子留着有个屁用!杀贼寇,救使君,使君无恙咱们才有田种!”
远处,昌豨一看臧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