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帮她拭去泪,低声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上心,并不会当玩笑看待。”
顾玉磬这才稍松了口气:“可别只是随口哄我,过两日,我可是要问你的。”
萧湛初哑然失笑:“知道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子话,自然是上床就寝,之前的时候,萧湛初总想着应该节制,怕对她身体不好,但如今当了天子,他也希望她能尽快生下属于两个人的子嗣,过继一说,虽也可以,但终究是万不得已之策。
再说,想想他和顾玉磬的孩子,他心里还是颇为期待的。
当下自然是颠龙倒凤,着实卖力,甚至临到关键时候,用了锦枕来垫在她腰下,据说这样可以让她承接更多雨露,也就更容易怀上。
萧湛初对于顾玉磬所说梦境,并不敢轻忽,他总觉得她说起这些事情的语气,眼神忧伤,并不像是单纯的梦,于是便招来了顾三,他知道顾三往日和顾玉磬要好,想着或许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谁知道顾三一听苏南暴动一事,惊然:“她竟还记得!”
萧湛初不动声色地问:“怎么,她之前便提过。”
于是顾三就说起之前的一些事,并提了顾玉磬是如何反复提醒自己大哥的:“被她整天说的,我也觉得苏南怕是要出事了。”
当着皇帝的面,顾三没好意思说暴动,用词稍微委婉了一些。
萧湛初颔首,待到顾□□下后,当即召见了钦天监和户部侍郎,问及苏南一带气候,命人翻阅了历年来苏南气候,发现过去百年中,竟有两次酷寒气候,风雪交加,有百姓冻死街头。
萧湛初看到这个,想起顾玉磬眸中流露出的忧伤,竟产生一个荒谬念头,也许这是真的。
于是下令钦天监和户部官员,火速派人前往苏南,考察苏南一带气候,两处官员,虽听得茫然,但自然也照办了,并不敢懈怠。
当日萧湛初处理完政事,回去后,便将这件事说给了顾玉磬,顾玉磬自然大喜,开心地搂着萧湛初颈子道:“还是夫君信我!”
萧湛初挽着她的手,陪着她用膳,又随口问道:“你往日还做过一些别的什么梦?”
他问得随意,顾玉磬却想得认真,掰着手指头道:“自从当了皇后,我日日忧国忧民,可是做过不少梦,比如某年冬日北羌进犯大昭边境,比如江阴一代发现银矿,比如并州蝗灾……”
萧湛初听得挑眉:“怎么处处都是灾患?”
难道他家皇后对他治下的大昭天下竟如此不看好?
顾玉磬在宫娥服侍下,用了一口豆腐羹:“梦嘛,谁知道呢,下会我给你做梦一个好事。”
其实当然有些好事,不过那些提前说出来也没意思了,就把坏事拿出来,只盼着逢凶化吉吧。
萧湛初听闻,也就不说什么了。
眼看就是年关了,好事却是一桩一桩地来,洛红莘总算怀上了,她很高兴,特意进宫来和顾玉磬提及,顾玉磬自然为她高兴。
洛红莘便把自己的方子说给顾玉磬,说是她特意费了力气才寻到的,才吃了一个多月就怀上了,之前拿到,不敢给顾玉磬说,生怕不管用,如今怀上了,总算可以拿出来方子了。
顾玉磬其实对于这些奇怪方子并不太信,毕竟上辈子她不是也吃药,也没怀上吗?不过洛红莘一片好意,她还是受了。
先让人拿去太医院,验证了这方子确实是个滋补的好方子,并无问题,便也让人煎药,好歹吃一吃,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至于另一桩好事则是霍如燕,总算说定了人家,是现任的礼部侍郎远靖伯之子,这位远靖伯的儿子其实比霍如燕大差不多十岁,之前娶妻过,霍如燕过去是给人家当填房的。
顾玉磬听了,心里老大不乐意,觉得这门婚事不好,可霍如燕自己倒是喜欢:“我见过两次,倒是体贴得很,虽说是当填房,但前头也没儿女,倒是干净,再说了,我怕什么,我有皇后表姐给我撑腰,当填房怎么了,谁敢欺负我?”
顾玉磬拉着她的手:“你是看中了他哪点好?到底年纪大一些了。”
霍如燕噗嗤一声笑了:“姐,我觉得年纪大一点挺好,疼我,包容我。”
顾玉磬想想也有道理,年纪大一点,自然会疼自己的小妻子了。
霍如燕看顾玉磬,暧昧地笑着道:“不过姐姐就别多想了,要知道,姐姐虽然找了小郎君,但人家对你那体贴,简直是当爹的!”
不说别的,只说这凤安宫内外,一路上那些摆设统统没了,殿内外院中,更是空荡荡的,一应摆设都是为了方便顾玉磬这眼盲之人行事,这自然都是那位帝王的体贴。
顾玉磬占了便宜又卖乖,当即道:“哪有!分明是我又当姐姐又当妈的伺候着他。”
霍如燕听了笑得差点被自己呛到:“你可真好意思说。”
顾玉磬却是理直气壮:“做人嘛,脸皮就是要厚一些。”
霍如燕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正说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