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初却没看黄贵妃,不咸不淡地道:“让母妃费心了。”
黄贵妃叹了一声,无奈地道:“这事怪我,当时玉磬就坐在面前,我不提防她突然凑了下,我吓了一跳,倒是把茶水泼她身上了,你说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顾玉磬抬眼看了看黄贵妃。
萧湛初淡漠地看了黄贵妃一眼,没说话。
黄贵妃便觉自己碰了一个软钉子,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宽慰自己几句吗?她到底是心有不甘,便转向顾玉磬,问道:“可还疼得厉害?若是疼,定是要说话,让御医再看看。”
顾玉磬小声说:“挺疼的。”
这话一出,黄贵妃呆了下,旁边伺候着的嬷嬷宫娥也都是一愣。
作为一个懂事的儿媳妇,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没什么不太疼吗?
寝殿内气氛凝滞,众人无,最后还是萧湛初道:“那先回府去吧,府里有药膏可以涂,倒是不用再请御医了。”
秋雨为患
回去的路上,萧湛初一直没说话,等回了府中,一进屋,便命人关了门窗,他将顾玉磬抱到了床榻上,放下了锦帐,之后径自揭开了衣衫。
指尖落在她颈间的时候,他自然看到了上面的红痕。
“早间穿的不是这件吧?”
“嗯,穿的交领。”
萧湛初眸色便沉了几分,不过没再说什么,待打开了衣襟,之间里面果然一片红。
并没有伤到,但是那白腻如雪的肌肤却开始泛起一片红粉来,中间颜色略深。
他蹙眉,用指尖碰触那颜色深浓处:“是这里疼吗?”
顾玉磬:“对……”
其实只是略有些疼,不过顾玉磬昧着良心说疼。
她一个儿媳妇,好好地进宫,也没怎么着,就该随便被泼茶吗,她分明是故意的,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反正我就是疼,疼,疼得很。
萧湛初默了一会,便低首下去,用自己的唇亲了亲。
顾玉磬便不自觉抓住了他的肩膀。
萧湛初抬起头来:“我给你抹药吧。”
顾玉磬:“好。”
抹完药后,丫鬟便问起今天的膳食来,萧湛初便让人上了,他应该是吃过了,不过还是陪着顾玉磬吃了,其间亲手为顾玉磬布菜。
顾玉磬见此,知道他应该明白怎么回事,估计也是心里愧疚,只不过那是他的母妃,他不好说什么了。
顾玉磬也就不提了,她如果提了,他为难,最后还不是厌倦,所以干脆不提,他心里有数就行了。
当晚他也没多说什么,就抱着她睡下了。
到了第二日,宫里头太后便命人送来了滋养品,嘱咐她好生养着,接着皇后和贵妃也都送来了,显然昨天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既然得了东西,自然是要谢恩,当日恰好萧湛初出京去办事,顾玉磬想着尽快进宫谢恩,也算是了结了这事,教养嬷嬷看看天色,只说怕是要下雨,让她改日再去,不过顾玉磬却觉得,自己冒雨过去,不是更显孝心吗?
当下便备了车马,进了宫,分别去了太后和皇后处请安谢赏。
太后拉着她的手,自是心疼得很。
若说太后以前对顾玉磬的好,顶多算是爱屋及乌,如今却是真心疼了,当着众嬷嬷宫娥的面,倒是把黄贵妃说了一通。
顾玉磬便说,这是自己不小心,也不能全怪母妃,到底是殿下的母亲,当儿女媳妇的,怎么好怪罪长辈呢。
她这话一出,太后倒是顿了顿,像是要说什么,最后终究没说,只叹道:“你是个好孩子,哀家心里有数。”
说话间,太后听着外面动静,一问底下宫娥,知道下雨了,便道:“你既要去皇后那里,等回来后,先在哀家这里住下吧,小九儿既出城,今晚怕是不会回来了,你冒雨回去府中,也是一个人住,还不如在这里陪着哀家。”
顾玉磬看太后那言语间不是客套,便也应了,她想着黄贵妃显然是不能给萧湛初当助力的,也只有自己努力,巴结好太后皇后了。
再说和太后处好了,将来黄贵妃那里为难自己,也有人替自己说话。
当下应了太后,太后看外面雨势,便命人给她准备了雨具并黄油纸大伞来。
冒雨过去了皇后处,皇后正在那里看着宫内的账簿,见顾玉磬过来,倒是意外,忙让人奉上热茶糕点来待客。
按说黄贵妃和顾玉磬出了这事,皇后最应该高兴的,坐看黄贵妃婆媳生了间隙,对她是多好的一件事。
不过皇后倒是丝毫没有幸灾乐祸之意,反而问起来她的伤,又说自己有好药什么的,周到体贴,眉眼慈爱。
外面雨势听起来大了,宫娥早已经闭紧了门窗,偌大的寝殿内熏着香,暖融融地舒服,顾玉磬就这么陪着皇后说了一会话,不免心里暗叹,想着这就是母仪天下的风范吧,黄贵妃比起皇后来,到底是差了一些,若是萧湛初能投在这么一位母亲肚子中,至少婆媳面上能和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