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磬心里有些怕了。
早知道不闹子了,惹了他甩袖而走,说不得几天不理自己了。
这辈子两个人很是亲昵,和上辈子大不相同,她才不要再沦落到上辈子般境地!
顾玉磬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咬着唇,回首看他,可怜巴巴地唤道:“殿下。”
黄贵妃
她这么喊, 萧湛初眸光陡然过来。
顾玉磬眸中含泪:“我,我刚才在想——”
萧湛初沉声阻道:“不想说就不要说。”
顾玉磬听他这样,更有些怕了:“我说, 我说还不行嘛!”
她眼泪已经落下, 委屈地哭着道:“我听人说,你天晚上,招了五位美貌丫鬟陪你!”
萧湛初她哭了, 自是心疼,正要上前哄她, 便听到这话,脚步便顿住。
顾玉磬抹眼泪:“其实我也不是生气, 更不是小心眼拈酸吃醋,我就是觉,就是觉——”
就是觉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啊!
她就是心里难过,可为什么难过的, 为什么酸涩要命, 为什么失望又生气呢
她想了想,终于含泪望着他:“人家说的可是真的?”
萧湛初蹙着眉,没想到她知道这件事了。
萧湛初难堪地站在那里, 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顾玉磬都不用他再说了, 他这个样子,顿时明白, 竟然是真!他竟然真口气要了五个貌美丫鬟!
怎么如此贪心, 也不怕用废了不举!
她悲愤莫名, 气浑身颤抖,嘴唇都在哆嗦,不过还是努力地说:“没事, 其实没什么,我并不在意……”
嘴上说不在意,眼泪却流更凶了
本以为他风清月朗,谁知道暗地里竟是这种人,心都要痛死了。
萧湛初她这么哭,忙上前:“你是不是想多了,我确实招了五个丫鬟过来,可是——”
然而没等他说完,她就终于受不了了,憋在心里的委屈幽怨再也忍不住了,她柳眉倒竖,含泪控诉:“你便是找一个,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竟口气五个,如此荒无度,传出去像什么话!五个,口气五个呢!”
萧湛初听她说得实在不像话,又想着她必是误解了自己才这样难过,时竟是手足无措,也顾不上别的,赶紧上前抱住她。
顾玉磬挣扎:“不要抱我,我以后都不要你抱了,你竟然找五个,五个!”
她含泪地强调五个,仿佛若不是五个,她就没这么恼恨酸涩了。
萧湛初无奈,将她牢牢地箍在怀中:“我找她们,不过是让她们鉴赏下我的新袍,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你别多想。”
鉴赏新袍?
顾玉磬仰起脸来,湿润的眸子泛着疑,鉴赏新袍,那是什么事?
萧湛初眸间泛起一丝狼狈。
他咬牙,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道:“那日新做了袍子,我便想着请她们看。”
然而顾玉磬也不是那么好欺瞒的,她眨眨眼睛,在一滴泪自睫落下的时候,她纳闷地道:“那为何要五个?为何都是美貌丫鬟,为何不是嬷嬷们来鉴赏?”
她歪头,继续提问题:“你堂堂九殿下,为何突然关心衣袍好不好看?竟这等闲情逸致?”
问题个个地甩过来,萧湛初太阳都在疼。
不过他隐忍地抿紧唇,心想,是绝不要让她知道自己当时的那些心思,不说她,便是自己都觉当时那样子太傻了。
她知道了,定会笑自己,且抓住这把柄笑他很久。
萧湛初脑中浮现万千念头,最后终于开口道:“之前曾得了整块凉玉,触之沁凉,夏日时拢在怀中清凉如秋,把那块凉玉做了玉枕和玉垫,如何?”
凉玉?
顾玉磬自知,那凉玉金贵得很,寻常些已经不了,至于做玉枕玉垫,未免奢靡!
可是想想,如果凉玉做的枕头和垫子,那她岂不是再也不用怕热了?
顾玉磬眸中尚且蒙着层湿润的水意,不过那水意中已经有了丝惊喜:“真的吗?”
萧湛初:“真的,做好了给你用。”
顾玉磬在最初的喜欢后,想想那五个丫鬟,还是觉胸口憋闷难受,这种憋闷,仿佛再大的富贵也不能抵。
萧湛初她神情稍缓,心知奏效,便趁机道:“那天五个丫鬟虽进我房中,我绝对不曾碰她们毫。”
提起这个,他面上晕红,郑重地道:“除了你,我从未碰过任何女子。”
顾玉磬歪头打量着他。
萧湛初抬眸,迎接她的视线,清朗的眸子中是问心无愧。
顾玉磬如此打量一番,最后终于笑了。
萧湛初的心微松,垂眸。
顾玉磬挽唇笑着道:“我信你。”
萧湛初垂眸,轻声说:“你既信我,便不要再让我解释这件事,可以吗?”
语中,倒是有几请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