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初却转首,望向顾玉磬。
萧瑟秋日,她清透如玉的肌肤晕出一片粉,仿佛刚刚爬上枝头的桃花般,他望着这样的她,眸底却是一片清冷。
“本宫只是随口一提罢了,再说姑娘也用不上,姑娘不是借了别人的银子吗?”
顾玉磬瞬间脸上红遍,心中不由暗恨。
前一刻她心里才生了感激,这一刻那感激便被他说得荡然无存。
便是你心里知道,何必说破?你说破了,让人好生狼狈你知道吗?
所以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不体贴,鲁莽粗硬,永远不知道怜香惜玉!
她磨着牙,看了他最后一眼“九殿下,臣女告辞了。”
说完径自走人。
萧湛初站在茶楼前,看着她提了裙摆离开,那草绿色绣丝裙摆在他眼前漾出纹浪,及至她个转弯没入人群,终于是不见了。
萧湛初垂眼,修长的睫羽掩下黑眸,眸中墨若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九殿下诸位只说本宫嘴不甜,须知本宫比起动嘴,更喜动手。来夸本宫,夸得好赏红包。
重阳节
顾玉磬会了洛少商,拿到了银子后,便去了南平侯宁家,去找宁家次女宁雪云,虽并无拜帖,略唐突了些,不过倒是一个惊喜,宁雪云拉着顾玉磬的手,好一番安慰,又说自己哥哥如何如何好“你若不嫌,明日我们就去你家提亲!”
顾玉磬忍不住笑了,宁雪云哥哥其实还不错,只是上辈子赵宁锦事发时,她已经二十岁了,宁雪云哥哥也已经定亲了,自然赶不上。
如今不过是一年功夫,确实多了一些好儿郎让自己挑。
不过她倒是不太能看得上宁雪云哥哥,性情太过柔和,身体仿佛也不好,她觉得找郎君,哪怕读书差一些,好歹身子骨不能差,人家萧湛初虽然年纪小,但纵身一跃拿个风筝没问题,早上也都起来晨练,如果只知道傻读书,备不住早早没了,让她当寡妇。
从宁家回去后,她按捺住性子,先去回禀了母亲,安定侯夫人见了她,自然是问起来南平侯家情景,又问南平侯家那位公子如何如何,顾玉磬知道母亲意思,连忙道“人家怕是早有意中人了。”
安定侯夫人一皱眉“意中人?你听谁说的?这种话也能乱说?是你姑娘家说的吗?”
顾玉磬无奈,心想你还当我是小姑娘吗,我的未婚夫婿都养外室了,怎么我连谁家有意中人都不能提?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道“自是雪云提起的,人家说起她哥哥想提亲的事,至于具体如何,我哪里知道。”
安定侯夫人听着,这才歇了念头,不过又数了一番如今燕京城公府侯门人家的公子,看看哪个能当女婿,哪怕是觉得洛少商委实不错,可也得多几个备选,免得万一不成,耽搁了自家女儿。
顾玉磬见此,连忙推脱说自己要学着做女红,终于跑了出来,跑出来后,便去了顾三那里,不过顾三今天在官学并没回来,她便把银票托付给了三嫂“三哥回来,马上给他,让他尽快。”
三嫂彭夜蓉见那银票,倒是吓了一跳“你哪里来的这个!”
顾玉磬“总之不偷不抢,来路清白,三嫂放心就是。”
彭夜蓉依然惊疑不定,不过看顾玉磬不肯说,也只能不问了。
顾三得了银子,立即暗地里派人交了尾款,将那烟笼纱设法运往燕京城,不过这其中自然又有其它麻烦,比如这路途遥远,中间若是出个差池怎么办,运到了燕京城后,又该存在何处,寄放在哪里售卖。
顾三也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初次试水,便是这么大的买卖,又要瞒着家里,又要在官学读书,自然是忙得焦头烂额。
顾玉磬见此,也是担心,生怕有什么意外,也帮着出谋划策,兄妹两人忙得亦不乐乎。
转眼到了重阳节,一早侯府里便有了宫里头赐下来的花糕,有细花糕,金钱花糕和糙米糕,里面每层夹了杏脯乌枣,也有青果小枣和核桃仁,搭配得恰到好处,吃起来甜香不腻。
顾玉磬想起上辈子,萧湛初把宫里头的御厨要来一个在家,那御厨擅各种糕点,重阳花糕尤其做得好,想到这里,不觉便多吃了两口。
她大嫂谭思文见此,干脆把自己的也给了她“我最近不爱吃甜,都给你了。”
顾玉磬喜欢得很,笑着道“大嫂真好!”
安定侯见自己女儿笑得心无城府,一时百感交集,不免想着,是不是太宠着惯着了,眼看双十年华的女儿,真个是没心没肺。
如今淮安侯府也不知怎么了,竟是怎么着都不肯退亲,说是任凭他们提什么条件也愿意,甚至说是会处置了陈佳月。
安定侯其实已经让淮安侯府颜面无存,没想到他们愣是忍下这口气,不免让人无奈,干嘛非要赖着自家姑娘不放?
一时这淮安侯府的婚事退不掉,自然也不好说别的亲,就这么耽搁着,再耽搁下去,真怕是把女儿的终身给耽搁了!
这种事,若是别个姑娘,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