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磬笑了“妹妹听了巧宗,不和别人提,眼巴巴地要让哥哥知道,好让哥哥发财,哥哥倒是这样说我!”
顾三叹“好妹妹,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了就是,为兄听着。”
顾玉磬好生贬损了一番顾三,才问道“那烟笼纱,昨日娘已经分给了三位嫂嫂,你应该也见到了?”
顾三自然知道那烟笼纱,今日也是自家娇妻拢了身上,他看了后情不自禁,又兼官学几日不曾相见,小别胜新婚,好一番浓情蜜意。
当下点头“自是知道。”
顾玉磬这才把自己“听说的”道给顾三知道,最后她道“自是好物,也不过是还没进宫过贵人的眼,若是贵人看到,龙颜大悦,少不得大加褒奖,一旦成了贡品,那价格也就水涨船高了。”
顾三拧眉沉思“妹妹,你这意思,竟是囤积居奇?”
顾玉磬颔首“自然。”
顾三微惊“这么一桩大事,你我兄妹如何做得?”
顾玉磬轻呸了一声“哥哥好没志气,我一个闺阁女儿家,自然做不得,但你是个男儿,怎么就做不得?你也二十有二,成家立业的人了,难道还好意思每日吃用府里的吗?”
顾三面上泛红,无奈地道“那也得要本钱啊……”
顾玉磬却是早有计较“我早听大哥提起这苏南织造一事,据说是先订了货,交付定钱,等人家交付了货,上了水,这才结清余钱,我们只需要凑够定钱就是了。”
顾三听了,半响不语,之后望向顾玉磬“这法子,若是有个闪失,只怕是不好收场!”
顾玉磬嗯哼一声,望向顾三“三哥,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应当机立断,这么一个大好机会,稍瞬即逝,若是不曾抓住,白白放过捞银子的机会,岂不悔之莫及?”
她之所以拿言语逼着顾三做,实在是知道后来一匹烟笼纱卖到了什么价格,那么好的料子,一旦进了宫,哪有不被贵人看上的?
不说别的,就她上辈子的婆婆黄贵妃,只怕是喜得恨不得天天穿着在皇帝跟前晃。
顾玉磬见三哥有些犹豫,便故意道“既是哥哥不做,那我找别人做去,左右这是一个稳赚不赔——”
顾三忙道“我做!”
顾玉磬笑,调皮地挑眉“真的?可别后悔?”
顾三当即伸出手来“你我兄妹今日击掌为誓,共成大事,祸福与共!”
顾玉磬笑伸出手来,软绵绵地哥哥对了手掌“好。”
在说动了顾三后,顾玉磬把自己值钱的金饰都拿给顾三,让他去当了,顾三回去,和自己妻子商议一番,把自己的一些之前家当也要当了,三嫂见此,又跑来找顾玉磬商议了一番,也觉得可行,干脆拿出一些嫁妆来,打算破釜沉舟狠狠地搞一把。
顾三一边去典当首饰,一边命小厮火速过去苏南,去找顾大设法订了一些软烟纱,只推说是帮同窗订的,顾大正是苏南知州,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自然是轻易订上了。
订上后,交了定钱,顾三便开始忐忑了,甚至来找顾玉磬,愁眉苦脸“妹妹,若是不成,又该如何?只怕是爹娘要打断我的腿。”
爹娘不至于太过责罚玉磬,谁让这是家里唯一的妹妹,定是会说,你身为兄长,为何不劝阻妹妹,到时候坏事都是自己的。
顾玉磬看着顾三眼圈发黑,好笑得很“不过是些许银钱,哥哥怎至如此!”
顾三无奈跺脚“些许银钱?妹妹你好大口气!”
顾玉磬越发好笑,其实想想,自己后来当了皇子妃,见识多了,根本不把这些银钱看在眼里,才敢做这么一场买卖吧。
当下只得劝慰顾三一番,又说不过月余功夫,自见分晓,顾三又能如何,提心吊胆地走了。
顾玉磬却琢磨着,赵宁锦那个事,母亲知道了已经十几日,怎么至今不见动静?按说不应该啊!
当下便要过去母亲房中,探查下动静,看看到底是什么打算,谁知道正要去,就见母亲房中的丫鬟过来叫她。
她自然大喜,想着果然成了,只不过心里再欢喜,也不敢露出端倪,只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过去了。
过去的时候,却见父亲母亲竟然都在,父亲安定侯绷着脸,神色难看得很,母亲面上泛着冷笑,正在那里对着一件荷包穿针引线的,她一针针下去,那荷包快要被绣得不成样子了。
顾玉磬如常拜见了爹娘,安定侯望着女儿,却是道“玉磬,今日那赵宁锦做了错事,你当如何?”
顾玉磬“父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凡做了错事,知错便改就是了。”
安定侯“那赵宁锦在外蓄养外室,你当如何?”
顾玉磬一脸惊讶“竟确有此事?”
安定侯叹了口气,点头“依为父之意,蓄养外室,倒是也常有的,只要他痛改前非,再把那外室好生安置了,倒也不足为道,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
顾玉磬却听不得“你年纪也不小了”。
年纪不小了,并不是她的错,是赵家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