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学校南门的时候, 便看到门口蹲着大小两个人, 大的满身脏污, 头发也乱糟糟的几天没梳洗的样子,看着可怜得很,至于旁边的小的, 更是像小叫花子一样了。福宝下意识多看了一眼,那两个人正好看向她, 对方一下子认出来了:“你,你是——”
福宝也终于认出来了,诧异地道:“你是,永红姐?”
这一大一小母女两个人,正是福宝当时坐火车时遇到的李永红和小丫,现在看到她们,福宝自然是意外得很:“姐,你不是说找小丫爹,找到了吗?”
母女两个人看到福宝都哭了:“没,没找到呢,打听了半天,人家说他改名字了,还考上大学了,我们就说一个个地大学打听吧。”
改名了?考上大学了?
福宝其实当时看到李永红母子,心里早已有所预料的,但是看着她们这凄楚样子,还是没想到,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当下忙蹲下来,把自己手里的水果给李永红母女吃,李永红开始还不好意思吃,后来架不住小丫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就给小丫吃了。
小丫狼吞虎咽地吃,那个可怜样子,实在是看着不忍心。
福宝也是饿过肚子的,哪里看得这个,把糕点喂给她不说,又让李永红也吃。
李永红犹豫了下,也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吃着间,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福宝:“打听了好多学校,都打听不到,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想回去,也没钱买车票,回不去了!”
福宝微微拧眉,想了想这事:“你们先跟着我进来学校,我来想想办法。”
当下带着她们进了学校,让她们等在宿舍外面的过道里,那里避风,不至于冻着她们,又找舍管阿姨借了点热水给她们喝了。
安置妥当,她才回来宿舍。
本来她一回来,满宿舍都要拿她和萧定坤的事打趣,福宝摊摊手,把李永红母女的事说了。
大家一听,自然同情李永红母女,特别是王凤花,她也是当母亲的人,听到一个小孩子受了这样的罪,很不忍心。
一起商量了一番,最后还是王凤花提议说:“既然是认识的,怎么也不好不管,孩子还小,这样下去太可怜了。要不这样,咱们和舍管阿姨说说通融下,让她们先在咱们宿舍里挤挤,住两天,咱们再帮着打听打听,看看小丫爹到底在哪里,咱们到处打听,总比她们母女俩自己打听来得快。”
福宝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自己总不好做主,才要回来看看舍友们的意见,见大家都没啥意见,自然是松了口气,感激地对大家伙说:“谢谢你们,本来我就怕你们觉得太麻烦。”
毕竟一个宿舍六个人,已经不宽松了,再多两个,怕是对大家生活起居都有影响。
大家听了这话,都无奈了:“福宝,说啥呢,我们是那狠心的人嘛,你做好事,我们也想做好事呢!”
一时大家伙都笑了,便具体商量着怎么留下李永红,又过去找了舍管阿姨,求了人情,最后磨蹭半天,终于把李永红母女带进来了。
李永红看福宝她们竟然肯收留自己,感动得都要哭了,还让小丫给大家磕头,被大家赶紧拦下了。
大家看李永红这么朴实,更觉得她不容易,当下大家有的拿出来自己的旧衣裳,有的拿出来自己存着的粮票,带着她们去洗澡,换了衣裳,吃饱喝足了。
安置妥当了,大家伙就开始商量着怎么去找小丫爹的事,又问了李永红许多事,比如长什么模样,曾经叫什么,在什么单位,李永红都一一说了。
听着听着,不知道怎么,李娟儿突然觉得不对劲,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该不会,该不会小丫爹就是彭寒松吧?”
大家听了这话,面面相觑:“姓彭,下过乡,以前是炼钢厂的,模样白净,挺爱笑的,二十七八岁……这?好像是有可能啊!”
况且,仔细看小丫,好像长得和彭寒松还挺像的。
福宝被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声。
她一下子明白了。
从听到李永红说要进城找小丫爹,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之后见到彭寒松,她这种感觉并没有被激发出来,一直到李娟儿好像要和彭寒松在一起,她才意识到,这样不对的,不对劲。
出言阻止了李娟儿和彭寒松,李娟儿认清了彭寒松的真面目,之后自己又恰遇了李永红和小丫,她们找爹。
冥冥之中,自己好像是和李永红这一家子有缘。
福宝望向了旁边的小丫,瘦弱的小丫听到大家说彭寒松,正睁大眼睛用好奇而期盼的目光看着大家。
因为瘦,那双眼睛就显得格外大。
福宝轻叹了口气,从李永红进城,到如今流落街头,竟然一直被她碰上了,看来注定她要来帮小丫找回爹了。
而李永红那里,听到大家提起来彭寒松,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彭寒松?这是谁?和我家男人差不多个头?”
大家顿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