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润物细无声的温柔。
她真的吓坏了,埋头在他怀里小声抽泣,人恍恍惚惚,未从惊吓中完全清醒,喃喃着:“我一直一直都在等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呜呜”
杨舸明显愣了下,将怀里的人儿拉开一点,借着手机那点微弱的亮光,看清她泪流满面的脸。
他心一刺,“胡梦”
她哭的声泪俱下,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一股脑全倒出来,“我好害怕我以为我要死了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你就开心了反正你现在也不喜欢我了总是对我冷嘲热讽一点也不温柔”
男人听着她抽抽嗒嗒的控诉,舌尖舔过下唇,倏地笑出声。
他一笑,女人更难过了,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他,可勉强刚直起身,之前摔倒崴伤的脚踝一动疼的厉害。
她单脚失力,摇摇欲坠的往下,径直掉进他怀里。
“放开我!”她挣脱着,还在赌气。
杨舸不跟闹脾气的女人计较,低声询问:“伤哪里了?”
她扭头不语,哭腔还在延续。
男人低眼察看,视线扫过她身上脏乱的外套,瞥过脚踝时,隐约瞧见一团骇人的淤青,肿的很高。
湿冷的指尖压低,轻轻摸了摸伤处。
“——疼。”她喉间深深抽气,瑟缩的往后躲。
“刚摔的?”
“唔。”
白毛抬头看她,沉沉叹了声,“大晚上不睡觉,非要跑这来受罪。”
胡梦瘪瘪嘴,有些郁闷,“我只是听说这里许愿很灵,想来试试。”
“许什么愿?”
他正经不过叁秒,又恢复往日散漫的调调,挑眉哼笑着,“是吊个金龟婿,还是睡个高富帅?”
她满脸胀红,气急败坏的骂,“你乱讲!”
“好了,别闹了。”
男人见她精神状态良好,像是晃过神了,他缩着脖子拢了拢敞开的领口,“还是想想怎么下去,我他妈都快冻死了。”
经他一提醒,她这才注意到他异常怪诞的穿搭,“你怎么穿成这样?”
男人浓眉一挑,“你说呢?”
她心虚的收回注视,抿唇不语。
杨舸眸色深沉的盯着她看了瞬,喉头滚出一长串的叹息声,身子微微前倾,很温柔的抱住她。
“幸好你没事。”
她没听清,眨眨眼,“唔?”
男人淡声笑着,“以后要想发疯也带上我一起,我胆子小,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胡梦听的懵里懵懂,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散在耳边的低沉男音羞红了脸。
“还有,我从来没有,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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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间手机没信号,只能提供一丝光明照亮前方的黑暗。
雨中台阶湿滑,她脚伤了受不了力,贸然下山很可能二次受伤,于是,他只能搀扶着女人慢慢穿过树林,好在两人运气爆棚,没走多远便撞见一幢林中小屋。
外观较新,像是专门给园区员工修建的休息区。
屋子不大,但好歹能遮风避雨。
沾了黑灰的灯泡悬挂在空中,随窗外飘来的冷风晃荡,散着灰黄的灯光。
杨舸将她放在座椅上,幸运的从柜子里找来未开封的被褥跟毛毯,铺设在单人弹簧床上,一切准备就绪,转身将她抱到床边坐好。
“衣服脱了。”
她眸底晃过一丝惊慌,“你要做什么?”
“我都快冻成僵尸了,我能干什么?”
杨舸冷的直哆嗦,脑子昏昏沉沉的,耐心的解释,“今晚只能在这过夜,穿着湿衣服睡觉,容易生病。”
“哦。”
她小声应着,指挥他转过身,不许偷看。
男人不以为然的轻哼,“身上哪一处没见过,装的到挺像”
女人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脱去身上又湿又脏的外套,仅穿着内衣内裤缩进被子里。
“好了没?”
她低低“嗯”了声。
男人冷的狂吸鼻子,随便寻了个长凳躺下,准备就这么凑合一晚。
床上被温暖簇拥的女人见着于心不忍,小声唤他,“要不你也睡上来吧”
男人呼吸停了几秒,缓慢直起身,眉眼间捎着玩味的笑。
白色浴袍上全是肮脏的污秽,他脸色苍白,身子微微发颤,凄凄惨惨的摸样,跟外头睡大街的流浪汉相差无几。
女人盛情邀约,他到也不扭捏,第一时间锁好门,在她躲闪的注视下脱了衣服,掀开被子上床。
单人床睡两人太挤,她害羞的背过身睡,尽管刻意避开,可还是免不了肌肤相贴。
久违的同床共枕,两人都安静的不出声。
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身体稍显僵硬,胡梦小心翼翼的转身,恰好撞上男人幽暗的注视,她心头一荡,神色慌乱的挪动身子。
!!!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