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这样想着, 直接上了车。
设计院大门口一时又是许多道羡慕的目光。
车子飞驰,姜宁靠在后座上,看着手上的戒指,嘴角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她心中虽然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但更多的是满心期许。
方才开会的时候,她虽然将接下来的项目要点一字不漏的记下了笔记,但心情却已经飞出了不知多远。
……今晚搬完家后她睡在哪儿?燕一谢几点回家?她不太会做饭,但今晚作为婚姻开始的第一天,她要不要亲手下厨一次?实在不行,还是出去吃吧,不知道会不会有烛光晚餐……
想着想着她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现在隔阂未消,燕一谢每次看她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她心脏剜出来,哪儿来的烛光晚餐?
那么今晚……会发生什么?
午后灿烂的艳阳透过车窗,折射在姜宁漂亮的面庞上,姜宁的心情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医院表白之前的那般忐忑。
她看向窗外车水马龙,心中犹如吊了一桶七上八下的水,有些紧张起来。
然而这种紧张,是一种可以称得上“曼妙”的紧张。
这一边会议室里,燕一谢也并未平静到哪里去。
他换了身西装,裤线烫得笔直,贴合他挺拔的身躯,漆黑的发整齐地往后梳,他抬着眸,坐在长长会议桌的主位,一声不吭盯着上前陈述跨国并购案的下属。
下属一边给各位股东演示,一边悄悄抹了把冷汗,不知怎么,燕少今天面色倒是不阴沉了,可格外严肃。
他对上燕少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时,有种站在万丈高空的错觉,总感觉下一秒会被冻住,微微战栗。
他本来认为自己的方案万无一失,可此时自信全无。
好不容易陈述完毕,他匆匆走下去,和其他股东一道等待燕少发表意见。可燕一谢却……他仍还在沉沉地、死死地盯着那块玻璃。
众人:“……”难不成不是在针对谁,只是在发呆?
燕一谢蹙着眉,的确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他迫使姜宁与他结了婚,可接下来,应当怎么做,他却并未想好。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姜宁是真心实意与他结婚,真心实意爱他,可她要是完全没有心,难不成他还能婚内强迫她?
除去在飞机上的时间,今天是正式结婚的第一天。
无论如何,应当一起吃一顿晚饭。
燕一谢思忖片刻,会议结束后,对助理道:“晚上还有什么行程?”
坐在他身边的助理忙道:“您父亲昨日回国,今晚在山塘那边的旧宅举行了一场慈善晚宴,一周前便给您发了请柬。”
燕一谢想也没想,抓起外套起身:“不去,给我另外在风景好一点的高厦餐厅订一桌。”
“有什么要求吗?”助理问。
“芝士西松露……”燕一谢一开口,陡然发现三年过去,自己竟然将姜宁的喜好还记得如此之牢,简直宛如烙印一般印刻在脑海里,面色不由得有点沉郁。
助理:“……”
助理视线扫过燕少手指上多出来的戒指,心中自然有数,不动声色地问:“需要安排玫瑰或者小提琴吗?”
“随便。”燕一谢道。他大步流星往外走,忽然脚步微顿,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补充了一句:“如果非要安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提前通知餐厅,让他们就说是店庆活动。”
助理:“……”你们有钱人处对象都这么复杂?
姜宁从上铺抱着自己的几张碟片爬下来,收拾完东西,与孟欣说了声,便离开了。
待她离开后,寝室内忍不住讨论起方才她手上那枚戒指。
左书瑶从上铺探出头,好奇地问:“这是订婚了还是结婚了?”
孟欣打着游戏道:“应该是被求婚了吧,戒指戴无名指呢。刚才不好意思问她戒指是哪个设计师设计的,也太漂亮了,估计很贵。”
说不羡慕是假的,姜宁长得好看,注定与众不同。
但有些事情,羡慕也羡慕不来。
譬如说,姜宁这一年来学校、设计院、公寓三点一线,日复一日地画图,还未出学校,导师便已经非常器重她,带着她参与不少项目,其中所要吃的苦,也不是她们能吃得了的。
杨茵茵心中酸意冲天,忍不住挤声八卦:“她不会真的要和传说的那种老头子结婚吧?那也太惨了。”
孟欣和左书瑶:“……”
又来了。
说姜宁傍上了一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富老头的言论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近来流言蜚语越来越甚嚣尘上,都快传到了导师耳中。
两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都没搭理。
杨茵茵见两人都不理会自己,心中愈发不痛快,有种自己在寝室被孤立了的感觉。
她盯着姜宁的床铺看了许久,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她打开了班级群聊,找到上一级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