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轴以为孟思成的忽然出现就如同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桌子上的笔记一样,同样没有前因没有后果,然后苏红轴依然可以将这件事完全忽略,只在心底最深处保留一点点的念想或者说非分之想。
然后接下来的一周,事情也的确是像她所想的一样,那个孟思成再也没有出现,哪怕她偶尔会在电梯前东张西望一下,哪怕她偶尔会在下班的时候左看右看,孟思成还是没有出现。
苏红轴不明白自己怎么了,难道还真得在期望一些什么吗?明明自己和他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曾经他们距离那么近,面对着面都几乎不会交谈一句话,如今已经是这么遥远的距离,即使相遇了还不是各想各的心事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苏红轴对着镜子嘲笑了自己一番后,终于决定把这个人抛到九霄云外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把手头的工作做好,哪怕只是整理陈旧的资料,她也要努力做到最好。她已经不再吐沫那个口红了,她用不惯,觉得有些别扭,吃饭都有点不舒服,老觉得会吃到嘴巴里去。
这一天也是周二,她勤勤恳恳干劲十足,phie看着她埋头苦干的样子,总是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陈姐从哪里招来得这样一位古董级的活宝,满办公室的女孩们都在讨论着那个又帅又酷又有钱的年轻总经理,只有这一位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一头扎进故纸堆的苏红轴当然不知道phie的想法,就算知道了她恐怕也不能理解吧。就在这一天,在大部分员工都离开办公室后,她才揉揉有些酸疼的眼睛,关了电脑背着包包下楼去。
走出广场向公车站那边走去时,耳边传来喇叭声,她心里不知道怎么就那么一动,忙回头看过去。
一辆有些熟悉的黑色轿车,车窗降下,里面有一个俊逸而沉默的人,正静静地望着自己。
“上来吧。”那个人淡淡地说,却不容置疑。
苏红轴这次不再啰嗦犹豫,慢腾腾地打开前面的车门坐上去。
依然会有红灯,依然会堵车,依然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沉默的两个人。不过这一次,车厢里连那个轻缓流畅的音乐都不见了。
苏红轴觉得自己的喘息有些不太均匀,好像自己在孟思成面前连气都不会喘了?她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却发现空气中好像有淡淡的酒味。
孟思成转过头瞥了她一眼,终于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问她:“怎么了?”
苏红轴咳了下,小声说:“你喝酒了,是吗?”
孟思成带着点略微的惊讶看了眼苏红轴:“你的鼻子很灵敏啊,这都能闻得出来。”
苏红轴连忙点头:“没错啊,我鼻子从小就很灵的啊,我妈说我简直应该是属狗的才对。”
孟思成却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起自己家里的事,不知怎么心情忽然大好,唇边慢慢勾起一点笑容:“好吧,既然你妈妈都这么说了,那你不需要属小狗就已经比属小狗的更像小狗了。”
苏红轴一开始没明白过来,还连连点头呢,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扭过头惊奇地望着孟思成:“你,你在骂我是小狗!”
孟思成一挑眉,不承认地说:“我这么说了吗?我只是说像而已,又没有说你就是小狗。”
苏红轴觉得他明明就是这么说了,但怎么还不承认呢?可是若说要和他辩,那自己笨嘴拙舌自然是辩不过他,也只能微微抿了抿嘴,不再说什么了。
小狗就小狗呗,反正她不会因为他说句什么就真得变成小狗。而且小狗还比苏红轴可爱呢,至少人家小狗有个可爱的尾巴摇呀摇!
不过经过这么一说,车厢里原本那种凝着的气氛忽然一下子没有了,仿佛彼此之间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苏红轴觉得自己既然坐人家的车子,还是要勇敢一些和人家搭话才好,于是便犹豫了下,小声地问:“那你真得喝酒了啊?”
孟思成看着前面的路况,点了点头说:“喝得不多。”
苏红轴“噢”了声,闭口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忽然又开口说:“那,那你经常喝酒吗?”
孟思成转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认真地回答说:“我不太爱喝酒,只是偶尔和朋友出去喝点,或者有不得已的应酬的时候也会喝点。”当然,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自己一个人喝闷酒,最后这句话他就不愿意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