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约说会住几天。
姚黎心说那要经常联系啊。
柳汐潮说回来了找他一起住也可以。
唐约说好的。
然后一走了之,杳无音讯,蒋书律根本查不到,好像这个人彻底人间蒸发了。
五年后这句话被蒋书律笑着问出来,唐约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安。
觉得新鲜,又觉得心疼。
他转身给了蒋书律一个拥抱,有点像抱小孩,还带拍肩的。
“现在不会啦。”
蒋书律又问:“为什么呢?”
他几乎没有靠人肩膀的时候,唐约的肩膀很单薄,拥抱却一直让蒋书律印象深刻。
因为他们之前抱的次数屈指可数。
唐约常用的都是铃兰花香的洗衣液和香水,这味道像是标记一样,彻底烙印在了蒋书律的记忆。
所以他的住处有一盆铃兰盆栽,请了专门的人看管。
比起圈子里同龄人的聚会,蒋书律向来不会深入交流。
即便偶尔有些工作的事对方来家里谈,都会觉得铃兰和蒋书律这个人完全不符。
蒋书律就应该如同蒋家的家训,如修竹幽篁,不动声色,自有风骨。
铃兰太不矜贵,无论是香气还是种植手段都不高雅。
但蒋书律骨子里仍然是那个市井长大的周愁,字面意思的愁,哀愁的愁,母亲年纪轻轻白发懊悔的哀愁。
铃兰是他有记忆开始小床上仅有的、唯一的绿植。
虽然有毒,却又可以家养。
也是妈妈少女时期的幻梦,一生悲哀的开始。
更成为蒋书律的迷瘴,怕如今直播综艺的旅行生活都是大梦一场。
醒来不见枕边少年,对方就像不靠近他那样不讲道理,走也走得理所当然。
此刻蒋书律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哽咽。
隐藏在隆隆烟火和音乐声里的挽留,是差一点要变成死水的泉水最底下的淙淙寂寞。
唐约仿佛听到了求救声。
有别于当年阳台上抽烟的孤独,这个靠在他身上的人,好像很累、很累了。
唐约的手从拍着蒋书律的肩到头,更像对待唐眠的力道,轻轻柔柔,有种特别的亲昵。
然后唐约重重地回抱:“你知道的。”
又是一组炸开的焰火,台上姚黎心的舞蹈伴奏也非常热烈。
收音麦都失去了捕捉的功能,唐约侧头,嘴唇贴在蒋书律耳边:“我已经想好了。”
唐约的呼吸喷在蒋书律的耳廓,声音却像是带着震动的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