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过是问你这诗文什么意思罢了,你若不说,我便去问别人,逮着谁问谁,直到有人告诉我为止!”
说着发狠的话,脸上却溢着浅笑,两颊的梨涡浅浅,像是盛了烈酒一般醉人。
“……”季翊相信她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于是说道:“退粉收香不过只借蝴蝶飞蛾交/合过后来喻指夫妻行周公之礼而已。”
“这样啊……”楼音笑道,“季公子果然见多识广,什么都懂呢。”
眼看楼音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季翊蹙眉,倏地侧身闪开,沉声道:“公主请自重。”
楼音从他的动作中看到了反感与疏离,那是他再淡漠的表情也掩盖不了的。“你装什么清高?”楼音伸手挥落案桌上的书,笔墨一同洒落了一地,墨汁溅在她的衣裙上像是开了一束墨梅,“你既然那么讨厌我,那你给我滚!”
季翊蹲下捡起了纸,轻轻放到桌上,转身竟真的要走。楼音一急,喝道:“你不准走!”
可是季翊的脚步却没有停下,眼见就要推开门了,楼音也不顾其他的,冲过去拽着他的手,说道:“你今天要是敢踏出去,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季翊回头,将自己的手从楼音手里抽回,但那股温热柔软还久久停留在掌心,随着血液蔓延进心里。
“你!”楼音见他抽回了手,气得踢了一脚桌脚,“你走了就再也别想见到我!”
刚说完,便感觉趾尖传来一阵剧痛,光着的双脚踢到桌脚上那种痛楚真是锥心!楼音脸都痛白了,缓缓蹲下去想揉一揉脚趾,但季翊的手比她自己还快地握住了她的脚。
一股温软瞬间从脚尖传来,男子手心的温热祛除了痛楚,薄茧带来的酥/痒像是猫爪一样撩拨得人心痒难耐。楼音顺势窝进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香气,说道:“你也不过如此嘛。”
季翊想推开她,可楼音却缠得越紧,双手顺势攀上了他的脖子。季翊低头对上那双秋水翦瞳,双臂一紧,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把楼音放到床上,季翊俯身说道:“叫人进来给你用药,指甲出血了。”
“我不。”
季翊想直起身,楼音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扯了两把,她的手却像藤蔓一般死死缠着,“放手。”
“不放!”楼音又用力了些,将他扯得更近,耀武扬威地看着他。他总是这样一幅冷漠的样子,可秋月山庄这么远,好不容易将他骗来了,岂能就这么放他走?
季翊抿唇,看着她,眼里好像有隐隐怒气。
他越是这样,楼音便越来劲,双手猛一用力,将他扯到了自己身上。感受到他身体的灼烫,楼音抑制不住笑了出来,“季公子好像站得不太稳呀……”
还想揶他两句,但唇舌已经被堵住,只剩一声吟哦,从齿间溢出,消失在他的口中。
天色渐渐暗了,锦缎棉被乱糟糟地落在地上,楼音身上香汗淋漓,湿腻腻地躺在季翊怀里,腰肢酸痛,双腿垂在床榻边缘,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我还以为你是柳下惠呢,结果还是得到你了。”
没得到季翊的回音,楼音自顾自继续说道:“南阳侯又去提亲了,我父皇总催着我表态,真烦。”
楼音懒懒地说道,季翊把玩着她的发丝,一圈一圈绕在手指上又一圈一圈放开,不厌其烦,只用鼻音“嗯”了一声,便没有下文。
自己都要被逼着嫁人了,他还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楼音心里不是滋味,翻了个身背对他说道:“我哪儿那么容易嫁人,要嫁就要嫁这天下最英勇的人。”
身后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却听到一阵衣物的窸窣声,楼音扭头,看到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埋头理着衣襟,可丝绸制的衣袍一旦有了折痕,却是很难再抚平了,看着凌乱不堪的衣服,季翊叹了一声,下了床。
“等等。”楼音抓过一件衣衫,随意地披着,根本遮挡不住胸前的美景,她赤着脚下床,拿了一把自己最爱用的梳子,将他推到床上坐着,然后跪坐在他身边,说道,“我给你梳头发。”
说罢,便揽过他的黑发,笨手笨脚地梳了起来。
楼音从来没有给别人梳过头发,把握不好轻重,总扯得季翊频频皱眉,好不容易梳了个马马虎虎地发髻,她觉得比刺绣还累,索性将梳子一扔,又躺回了床上,说道:“就这样吧。”
季翊看了她一眼,许是累了,躺在床上懒懒地合眼,像是要睡着了一般。走出去两步,季翊又退了回来,不动声色地将地上的梳子捡起,藏到袖子里带了出去。
后来是枝枝将楼音叫醒的,看睁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恍然觉得下午的缠绵像梦一般不真人,若不是被子下自己的身体未着丝缕和床榻间他的气息,楼音会真的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关于季翊的春/梦。
“嗯……”楼音应了一声,说道,“你先出去,一会儿叫你进来。”
枝枝红着脸,知道床上的楼音一定没穿衣服,说道:“那公主快点,天都黑了,再不回宫,皇上该着急了。”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