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履行自己作为一个士兵对民众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回到基地住所时,阿尔文一如既往悄无声息地开门进去,尤其是在脸肿成这副样子的时候,他很不想引人注目。
但是这次回寝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房间内所有或躺或坐的人都在他进门的一瞬间站了起来,三三两两地响起了对他的称呼声:“中队长。”“中队长。”
甚至有个看起来比他年长一点的,给他递了支烟:“中队长来一根吗?”
阿尔文看看他,诚实地应道:“我不会。”
一旁几个年轻的有些绷不住笑,这个年长的也只好悻悻地把烟收起来。
但是老油条就是老油条,或许没什么场面是他顶不住的:“看出来了,中队长性情中人。大战在即,中队长说两句吧?”
阿尔文稍稍有些愣神,因为他刚干了违反军规的事,还被打肿了脸,以他的经验来说他暂时应该树立不起什么威严,也没什么人会搭理他才对。
但不管怎么说,这场面对他来说是好的,很有利于他来进行作战安排:“嗯……其实我没准备说什么,但是可能,是该有这么个环节。那我先说一下我们这一战的战术性质——拖延战。我们不需要考虑这一战打得是否优雅,是不是像个男人,符不符合空中竞技精神,甚至能不能打胜仗。我们三十人分成三个飞行阵,彼此之间不要相距太远,随时准备融合。行军途中遇上比我们更大的飞行阵就逃,确定打得过再打,就算要被敌人灭掉也得周旋尽可能长的时间。”
“千万不要觉得仗打得猥琐些是给自己的联盟丢人,不要想着‘若我战死还有人踏着我的尸骨前行’,请摒弃掉以前接受的思想——我们就是最后的防线,我们保持战斗的能力和体力比什么都重要。这一战将非常艰难,是胜是负难以预料,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哪怕到了最绝望的时候,只要我们能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事情就还可能出现转机。”
“现在兰蒂斯的民众正在加速撤离,这样大面积的清场过后,兰蒂斯巨蛋便和我们的训练场没什么两样。我们完全可以在这里放手一战,甚至我们对己方辖区的地形会更了解些,这是我们的优势。但同时,所有民众躲在后方,也意味着一旦这道防线被冲破,大后方的所有民众将遭受灭顶之灾,这是我们的压力。”
“所以这一战我们即使不赢,也绝不能败。这就决定了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非常宝贵,哪怕从高空跌落,哪怕缺胳膊断腿,哪怕内脏都流淌出来,只要还有意识,还能驾驶,就都要再次升空。我们是飞行战时代的士兵,即便要死也得死在天上,这就是我们的最高荣耀。”
“最后,我代表后方所有民众感谢各位对s盟的守卫。不论这一战之后是生是死,大伙儿都已经是s盟的英雄。总有一天世人会明白,s盟的最后一道防线并不是兰蒂斯,而是血肉之躯的你们。”
阿尔文说着向房间内的战友们行了个军礼。
房间内的士兵们也整齐地行着军礼,齐刷刷地应道:“是,中队长!”
另一边的雅第利巨蛋内,天生肢体不太协调的安琪,经过几天的学习之后,总算是能把飞行器开稳当了。
罗森之所以答应教她开飞行器,其实是因为被她那套“鐖武战”在即的说法吓住了——安琪的身体不会被鐖武破坏,如果真到了那一天,罗森和戴茜双双死在雅第利巨蛋,安琪不能一个人在这里等死。
罗森甚至觉得安琪之所以突然要学开飞行器就是这个目的,不过有时他也担心这孩子是不是想搞点什么骚操作,所以每次都在安琪降落后立刻把钥匙要回来贴身放着。
不过这几天里安琪确实和平时一样,该吃吃该睡睡,一副没什么烦心事的样子,罗森也日渐放松警惕,直到他听说外出作战的士兵凯旋而归。
他立刻去找安琪,想告诉她这个消息,却发现安琪房间里空空如也。
他去问戴茜,戴茜说安琪看戴文去了;他去了医务室,戴文说安琪刚走,找安德鲁去了。
罗森这才心道完蛋——他忘了安琪想搞到飞行器的话,大可以从安德鲁那里要钥匙。
于是他立刻赶去了外场,那里充斥着刺鼻的□□味,有汗水也有血水,以及一些烧焦味道。
有些刚刚返程的士兵从飞行器上下来,这还算是能自己活动的,而有些飞行器上下来三个半人,有一个半得被抬下来,显然都是战后搜寻伤员时被捡上来的。
罗森脸色也逐渐铁青,即便是见过大场面的他,也还是会生理性地感到不适。
不过他有注意到,有些飞行器上下来的并不是穿同一联盟军装的士兵,也就是说不同联盟之间都会有救援行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因为飞行器容量有限,多救回一个其他联盟的士兵,就可能少救一个自己联盟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能产生这种程度的互助,那也难怪s盟会败。
现在的世界上还有任何能和这支集团军抗衡的力量吗?
应该没有。
再向内走,罗森终于在场地一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