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到行动中。这对一个士兵来说可不是什么坏事,顺利的话可以使你免于被俘,所以我觉得值得你拼一下,尤其是这项行动与你本身的观念似乎也很贴合。”
这么说来,阿尔文便明白了——这位先生脸面上的阴郁不仅仅是因为担心计划不能成功,还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状况——s盟的战败几乎已经是定局,区别只在于究竟是被南方联盟集团击垮,还是被东西半球联手消灭,是将战役止于枪炮,还是让超级武器再次派上用场。
阿尔文的前半生似乎都在不幸中度过,某一瞬间他也曾想过,躲过秘密警察的追查就此死里逃生会不会成为他人生的分水岭,是不是从那以后迟来的好运终于会降临到他身边。然后好像奇迹一样地——他真的撞破了一场关于刺杀西约姆的通话。
安琪还说过什么来着——
“如果你在之后的军旅生涯中有幸接触这些止战派的行动,那么不要犹豫,立刻加入他们吧。”
“这是你唯一的生路,s盟唯一的生路,也是这颗星球唯一的生路。”
一切都这么刚刚好,甚至有人早早给他指明了方向,就好像是上帝用安琪的身份,给他这滑稽的人生来了一点点补偿。
但是阿尔文还是觉得不太对,事情不该是这样。
“谢谢您先生,但您可能不知道,奥汀夫人被捕前曾进行过人类万能体的实验研究,而我在来到这里之前,曾是那里的看守。”阿尔文说着,即便沃尔夫先生已经看起来十分震惊和愤怒,他还是平静地把话说了下去,“您说得不假,参与这项行动或许可以让我免于沦为战俘,但比起要不要加入,或许我更该考虑的是我配不配加入的问题。我会到纽曼队长那里报到的,愿您这里一切顺利。”
阿尔文说着低了低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田边办公室。
他总是愿意认罪的,哪怕千千万万遍。
亲吻,交接,包围了
静谧的无辐区试验田暗潮涌动,而另一边的雅第利巨蛋已经完全沦陷在战火之中。
既然战场是个已经废弃的巨蛋,就更没人会考虑高强度的轰炸会给这里带来什么样的破坏。安琪他们藏身的要塞开始持续地、长时段地地动山摇,噪音几乎使人发疯,还要担心要塞的顶部会不会支撑不住塌陷下来。
好在地联的军用防御设施还算精良,要塞依然坚固如常,要塞内的供电设备也还能维持。
多日的鏖战之后,世界重回死寂。
要塞内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抬头,连日的噪声折磨得他们精神都有些萎靡。
眼看着戴茜张嘴说了句话,安琪却只能拿下耳塞来问道:“你说什么?”
但遗憾的是安琪连自己的说话声音都听不太清了,她用力拍了拍耳朵,不乏幽默地问道:“我是被炸聋了吗?”
又过了一段时间,大家的耳朵经历了空白、耳鸣、刺痛,然后渐渐开始能够听见其他声音。
安琪才知道戴茜的意思是,如果现在双方暂且休战,那这应该是一个出去找食物的好时机——虽然他们的食物还有存货,但难保能不能撑得过下一波轰炸。
罗森拍拍屁股站起来道:“那就我去吧,顺便也好看看现在有没有机会开着飞行器趁乱溜出去。”
这个提议很合理,戴茜没有异议,一边帮忙整理防护服和应急食物,一边提醒他:“不要勉强,你现在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差。”
罗森耸耸肩:“巧了,你现在也是。”
然后戴茜把防护服递给罗森,顺便抬头看了他一眼,恰巧这个时候罗森也在低头看她。
战火的间隙里,两位疲惫的间谍四目相对。
小朋友克里斯问道:“你捂着我的眼睛干什么?”
安琪说:“我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你不太方便看。”
罗森喜欢戴茜这件事,安琪是一直知道的。
而罗森这个人虽然乍一看不太靠谱,甚至偶尔有些油腻,但不得不说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
如果说戴茜是个理想主义者,认为一切都有正误、有答案、有黑白,容易对这世界感到灰心,那罗森显然比她更加现实一些。他更适合去面对丑陋的一面,因为他更明白世界不可能洁白无暇,既然是丑陋的东西,那大不了就用自己丑陋的一面去面对,在这样的基础上再加上一点点原则、一点点担当——这么看来罗森这个人也算是很不错。
战火摧毁一切,却也让人的品格被无限放大,那些和平时代只出现在誓言和假设中的情形,就这样被真枪实弹地呈现在人世间。
命悬一线时的所作所为,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已经是海誓山盟般的情话。
如果说安琪对戴茜的欣赏来自于她具备一些安琪所不具备的品质,那么安琪对罗森的欣赏就源于他居然具备一些安琪本以为只有自己才拥有的特质,只是罗森还不像她这么较真和极端罢了。
所以安琪一直是比较看好这对儿的,如果现在附近能有个音箱,安琪甚至愿意给他们播个音乐来增加点氛围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