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反复强调安琪现在仍是双同辖区公民,这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
地联那边思虑再三,最终同意了罗森的要求,安琪则在众人的注视下把自己包裹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手上脚上也被“咔咔”地戴上了镣铐。
罗森和安琪的思路很接近——想法不同无需强融,尽快解决问题,休息好后尽快离开才是要紧事。
所以在这件事上受刺激最大的反倒是戴茜。
也不能说是从此时开始受刺激吧,这次间谍任务给她带来的伤害,从一开始就积累上了。
当她看着安琪像在实验室一样被戴上手铐,戴茜终究没有忍住:“你们永远也做不出来吗?别忘了歧视新人类的法令你们同样也颁布过。”
面对戴茜的反驳,地联士兵们竟也没有像刚才一样激动,飞行器停靠点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与此同时,阿尔文睁开眼睛。
过度失血使他面如死灰,背部伤势过重所以只能趴卧在病床上,而伤势更重的右臂打着石膏,传来阵阵剧痛。
他眼珠动一动,打量了一下环境——这是一所普通医院,不是监狱的诊疗室之类的,可见他并没有被逮捕。
这绝对是不合常理的,他的公寓一看就是藏匿过万能体的样子,就算联盟要留着他的命进行拷问,也不大可能把他放在一个普通病房内。
除非联盟现在暂且认为他很无辜,联盟并没有做出他藏匿了万能体的判断。
这怎么会呢?谁能让公寓里的证据都消失呢?谁能为他营造一副他并未背叛的假象呢?
安琪。
只有安琪有这个机会。
这时护士发现他睁开了眼睛,立刻问候道:“您好文森特先生,您现在清醒吗?”
阿尔文强撑着回答:“是的,我意识清醒。”
护士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皮靴叩地和大衣摩擦的声音传来,有人走了进来,且不止一个。
其中一个较年轻的声音问道:“他醒了是吗?”
护士回应道:“是的,但是还得……”
较年长的声音很快打断道:“好的,请出去吧,我们简单问几个问题,很快就会离开。”
这个人似乎职位较高,护士没有再多话,很快退了出去。
接着是病房门关闭的声音,搬动椅子的声音。
那个较年轻的人走到床畔来,俯身进入阿尔文的视野:“您好文森特少尉,真高兴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我的胳膊可疼了一个星期。”
阿尔文这才明白这二人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如此耳熟——他们是在试验田被他阻拦过的那两个秘密警察。
于是在助手往他的背后伤口上拍了两下之后,这场审问便开始了。
秘密警察问道:“先生,很抱歉打扰您休养,但事情重大,我们的任务也很紧迫——我想请问,在您的公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万能体会出现在那里?”
“我不知道,先生。”阿尔文咬牙忍下背上的剧痛,“我只记得那天我请假回家,刚一开门便受到了袭击,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
“好的,那么两周前,军区电梯的监控拍到你和一个人同乘电梯,那人是谁?”
阿尔文顿了顿,应道:“有吗?我不记得了。”
助手很快把手按在了他背后:“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那人顶着你的军装外套,遮遮掩掩的,可不像是能见得光的身份。”
在助手开始发力之前,阿尔文立刻叫道:“等等,我记起来了……”
助手这才放开手来,一脸胜券在握:“说吧,那是谁?”
阿尔文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回道:“是我女朋友。”
助手一愣:“女朋友?”
“是的。”阿尔文看向他,“她叫维姆·奥汀,曾在希斯特生化所就职。我们在无辐区实验室认识,之后就一直保持联系。”
助手看起来有些无措,并回头和自己的长官进行了眼神交流。
从那个为难的眼神中,阿尔文确认了,时至此时,奥汀应该已经被联盟法庭带走审讯。
那这两个秘密警察是该着急,因为阿尔文供出的任何关于奥汀的信息,他们都已无从证实。
阿尔文的状态也愈发自然从容:“怎么,和女朋友年龄差大也犯法吗?”
审问,推理,雅第利
奥汀的生活作风,两个秘密警察都有所耳闻,如果阿尔文和那位女士有不正当关系,那确实是难以启齿。
助手觉得难以置信,他虽然和阿尔文有过节,但即便是在他眼里阿尔文也相当正派,实在不像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这是年龄差的事儿吗?你们在实验室时就在一起了?没记错的话那时你们还是上下级关系?”
刚从昏迷中醒来就要面对秘密警察的盘问,阿尔文对此压力颇大,好在他这时表现出再多不安都是合理的:“所以呢?犯法吗?”
“犯法吗?你哪来的脸……”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