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被开了四个大大的血洞,不像是枪伤,倒像被野兽撕咬留下的伤口。
再联系奥汀离开时说的话——要对安琪进行第三次照射——阿尔文合理怀疑那是安琪的手笔。
所以安琪是在第三次照射中失去理智了吗?然后辐射舱厚重的透明墙终于也关不住她,被她给逃了出来?
这么说来,外面显然濒临超标的辐射量也就有了解释,大概是安琪破墙而出造成了辐射物质外泄。
阿尔文叹了口气,坐回那张简约的座椅上。
禁闭室离寝室并不远,以他的体能,迅速穿过走廊到寝室取防护服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最多可以保证“不死”。
在高浓度的辐射下,如果遇上了发狂的万能体,他是绝对无力招架的,或者说即便他顺利取到防护服,也会因辐射伤而暂时失去行动能力,那么最好的选择或许是继续留在这间禁闭室内。
以上是阿尔文作为一个士兵,在非常状况下做出的判断。
而作为一个有感情的人,他也飞快地梳理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他们一手制作的怪物终于跑了出来,实验室内乱成一团;士兵、研究员死的死伤的伤,这或许可以算作是报应。
被打坏的门不再像之前一样严丝合缝,辐射物质在细细密密地渗透进来,同时阿尔文隐约听见来自万能体喉咙中的那种特殊的啸鸣声,以及来自战友们的惨叫声。
他的皮肤表面开始疼痛,各种痛苦的声音持续地钻进他的耳朵。
阿尔文拉开了枪支的保险,戒备着随时可能被打开的门。
或者说他还有一种想法,就是在无法承受的某一瞬间,用手上的枪进行最后的自我了断。
与此同时,安琪和莫尼卡已经随机地进入了一间寝室,飞快地干掉了两名正在里面穿戴防护服的士兵。
之后安琪从一张床下找到了装有防护服的箱子,三两下给自己穿了起来,这才松了口气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而莫尼卡无暇管她,只是翻找着每张床的床头床尾,把所有疑似大门钥匙的卡钥全部搜罗出来。
可以发现,根据职务不同,每个士兵所拥有的卡钥不同,但是有三张卡钥在每个士兵那里都重复出现。
“所以出去的门禁可能是三道。”安琪撑住床沿想要站起来,但双腿就像打了麻醉一样,已经软得几乎失去知觉。
除此以外她还觉得困,想睡觉,但很显然这一睡可能要陷入永眠。
所以她倒也没把这种想法说出来,她只是舔了舔嘴唇,在防护服里说道:“我好渴。”
莫尼卡看看四周,找到了士兵用的水杯和水壶,倒上水之后蹲下去从安琪腰侧找到了进食管,把管子一头放进水杯里,嘴上说着:“嘴边那里有根管子,你可以喝水了。”
于是安琪便瘫坐在地,靠着床边喝了几口。
水温适宜,喝完之后困意更浓。
也不知是放弃了还是怎的,安琪忽然冲莫尼卡“咯咯”笑了两声,然后调笑道:“你对防护服的结构很了解啊。”
莫尼卡帮她把进食管的末端塞回防护服里,敷衍道:“我毕竟还是个学化学的。”
“不对吧,这可不像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防护服。”安琪说着低头看看自己肩侧的数字标识,“我进来前市面上售卖的是十代,皮克西西实验室用的是十一代,而现在这件军用防护服是十二代,从时间角度来看,你本不该在被抓之前接触过这么新型的防护用具,除非……”
莫尼卡忍不住打断她:“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只是为了证明你聪明吗?”
他蹲下来,示意安琪到他背上去:“快点吧,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如果你说得对,那外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但他们应该也不会对‘宝贵的实验品’直接开火,而是考虑活捉。或许我们可以有个谈判的机会,说到底还是要你来,但愿你不要把我当成什么筹码来换取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安琪哭笑不得:“怎么,我长着一张会杀了你的脸吗?”
莫尼卡没有否认:“你能毫不犹豫地杀了旁人,当然也能不择手段地害死我。我早说了你就是个疯子,你根本没把自己当成人类的一份子,你觉得自己高于人类,从这个角度来看,你和皮克西西没什么两样。”
“看来你是不装了,你对皮克西西确实很了解,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知道不少关于普里克的事。”安琪始终靠床坐在那里,没有动弹一下。
她说:“你走吧,你比我更有希望活下去。”
莫尼卡立刻转回头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
安琪费力地抬了一下手,然后又放下:“如你所见,我伤得太重,继续跟着你只能成为拖累,最后两个人都逃不出去。”
莫尼卡完全懵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而且我、我根本不知道出去之后该怎么办,我……”
安琪冲他笑笑:“你有没有发现,你也没有把我当成人类,你好像认为我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