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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完全被罗兰这一系列操作搞愣住,她承认自己的脑子现在有些跟不上事态发展。
眼看罗兰的枪口已经移向另一个奄奄一息的士兵,安琪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来得及说,罗兰就已经开枪了。
于是从会客厅到秘密实验室,这个封闭的空间内,终于只剩安琪和罗兰两个活着的生物。
不对,也不能说是一个封闭空间,因为会客厅的天花板上还有个大洞。
她们现在是在地下二层,地下一层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反正暂时还没有人类或者“怪物”从那个洞里出来。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待在这里等人发现的话,那是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要她俩自行从这里出去,似乎也不太可能,毕竟门口还有士兵把手。
刚才动静那么大,应该已经有士兵在向这里接近过来了,时间非常紧迫。
这么看来,现在已经到了该直面死亡的时候。
理清楚当下的情况之后安琪微微有些脱力。
她的大脑终于能够松懈下来,得到片刻的放空。
所以说,人生就要结束了吗?
那么罗兰是什么时候恢复理智的呢?
是在她发现她根本不敢上前去抱住那个多肢生物哭一哭的时候。
她开始意识到安琪说的没有错,那东西早已不是她的妈妈,汉克姆教授早就死了。
她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把妈妈从辐射舱里放出来,反倒使他们错失了逃走的唯一机会,她会害死一直试图救她的安琪,甚至连安德鲁他们也未必幸免。
罗兰的手开始发抖,怪叫一声把枪丢到地上,就好像刚意识到自己开了枪杀了人。
曾经她埋怨过朱迪不愿拉她一把,她生气朱迪屈服于枪械之下,抛弃了她这个朋友。
她想着如果安琪是普通人类,在那种境况下一定不会放弃她,安琪总是有办法。
而现在,她已经成了那个连安琪都带不动的蠢人和昏蛋。
但是她的大脑依旧空空如也,想不到任何弥补的办法。
巨大的恐惧之下,她还是颤抖着问出了那句混账话:“安琪,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安琪这个人有时是有点爱面子的。
她惯常自诩为智力过人,甚至难以以平等的姿态爱人。
正因如此,她喜欢以无所不能的姿态出现在人前,毕竟神明就该有神明的样子。
就像过去一年里,让她帮忙辨字和句读的小姑娘络绎不绝,她竟也来者不拒,这就多少有点这种心态在里头。
而近日以来所谓的“没有万全之策”,也不过是她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她错误地把目标定位在了“每个人都能成功逃脱”。
但是这难度太大了,逃亡之路,很难有不掉队的。
她看着罗兰泪眼婆娑的样子,一种神明对信徒般的怜爱油然而生。她总是难以抵挡这样的求助,毕竟无所不能才是她本人。
所以如果把思路拓宽一下,其实情况也没到完全绝望的时候。
“罗兰,虽然成功的概率不大,但我想赌一把。”安琪说着,她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罗兰的眼泪再次流下来,她浑身发着抖:“对不起安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害死你。”
“别说这种话啦,你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安琪说着向辐射舱走去,“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干掉了罪孽滔天的希斯特,就是救下了无数可能遭他毒手的新人类;你杀死了两个被洗脑洗到种族歧视严重、并且必将在不久的将来参与侵略战争的士兵,就是救下了无数的正义之师。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罗兰怔住了,因为安琪已经爬上高台,站在了辐射舱的中心。
罗兰叫道:“你想干什么?”
安琪也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是怎样一副表情,但她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你会使用辐射舱的操作台对吧?要不要赌一把,看我是不是万能体?”
士兵,黑影,茶话会
“约克、阿尔文,你们俩的禁闭结束了!”前来通知的人语气听起来有些匆忙,“你们之前是被分到开发区那边了吧?你们队现在正紧急集合,好像是有个研究所出事了!”
“阿尔文·文森特收到。”阿尔文飞快地应声,蹬上靴子抓起配枪就跑。
“喂,你就不能等我一下!”约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但早已看不见朋友的影子。
“草!”约克骂了一声,一边穿皮靴一边按规矩应声,“约克·德利斯收到!”
所以阿尔文的这次禁闭,是在这样的紧急集合中结束的。
他原以为出事的是皮克西西研究所,毕竟他们的所长刚离开不久。但是出动之后才得知,是希斯特生化所有异动。
而最诡异的是,没人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十多个士兵同时失去了联络。
按理说在尚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