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洗起来颇为小心,不会伤……”
阿砚昏睡两日,气力虚弱,哪里耐烦听她说这个,当下挥手示意她下去:“此事休要再提了。”
嬷嬷没办法,只好退下去了。
谁都知道如今这位夫人可是着实受宠的,是府里唯一的夫人,殿下又是没个正头王妃的,殿下不在,这位夫人自然是王府里最大的,当下也没人敢不听。
思静见自己总算不用洗澡了,顿时感动得痛哭流涕,跪倒阿砚面前连连拜谢。
阿砚见此,便问起大夫来,知道宫里的大夫还在旁边伺候着呢,便命人让大夫给思静看过了。
却并没有什么大毛病,那些嬷嬷给她洗澡的时候也分外在意,但只是洗了两天澡之后,已经是看到水就恶心了,倒是要好生静养。
阿砚见她这样,也是心里有愧,便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一起调养身体,谁知道思静是死活不愿意的。
“夫人,不是我不愿意陪你,实在是殿下太可怕,我如今见都不敢见他的,我还是赶紧回去,陪着那些宫中来的小姐妹吧。”
思静往日心高气傲的,如今经此一劫,算是彻底醒悟。之前大家都怕死,并不敢去亲近这位湛王殿下,唯独自己觉得自己姿容出众,自信能赢得湛王的心,这就是太自以为是。自以为是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现在她就付出代价了。
往日她只觉得那些小姐妹们一个个怯懦胆小没志气,现在她才明白,人云亦云,跟着大家伙儿走,那才是世间正道,虽说大便宜是没有,可总也不至于吃大亏!
当下思静拜谢过阿砚后,匆匆跑回安置那群美人儿的院子,从此后再也不踏入阿砚这边一步。
若是这样,这事儿也就到此为止了,偏生这位思静美人儿,自此还落下一个毛病,那就是再也不愿意洗澡了,看到水桶就想吐,看到湖水就恶心。
又过了几日,萧铎虽一直不曾归家,却下了令,让柴大管家打发这些美人儿。柴大管家见这些美人儿一个个并不敢亲近湛王殿下,且湛王殿下显见得对这些人也不上心的,想着到底是皇上赐下来的,总要好生安置,便说要为她们各自寻一门亲事,嫁给府里的侍卫,也算是各得其所。
这事儿一出,一群美人儿纷纷摩拳擦掌,开始在侍卫中寻觅如意郎君,很快各位美人儿都有了好去处,欢天喜地结了亲。可是唯独思静,自那之后,从不洗澡,只是偶尔用湿了的帕子擦一擦。不但如此,便是看到太过整齐的男子都有些惧怕。
一直到这一日,她偶尔间碰到了正在那里练剑的孟汉,一见之下,不由得眼中大亮。
当下羞怯怯地过去:“孟大人。”
孟汉一转身发现是她,便有些不喜,当下掉头就走。
谁知道思静却跑过去:“孟大人!”
她忙追过去,就要继续搭话。
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呢,这位孟汉孟大人,浑身黝黑呆板丑陋的样子,一看就仿佛万年不洗澡的大糙汉,实在是充满了男性的魅力,实在是太让人倾倒了。
思静觉得自己对孟汉一见钟情了。
要嫁,就该嫁孟汉这种不洗澡的糙汉子!
这才是女人的归宿!
阿砚在厨房里随意摆弄着碗碟,听着如意给自己说起思静和孟汉的故事。
“自那一天后,思静姑娘见到孟大人便追着不放,甚至还给他做了荷包要送给他呢。”
阿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呢?我记得当初孟大人和思静姑娘还曾有过过节,如今孟大人见思静姑娘恋慕自己,他是什么反应?”
如意叹了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孟大人说对女人没兴趣,对思静姑娘这样皮肤黝黑丑陋不堪的更没兴趣!”
阿砚越发忍不住笑起来,肚子都笑疼了:“孟大人这是故意的,当初思静姑娘可是这么说过孟大人,如今原样奉还了呢!”
如意想想也忍不住笑了:“可不是么,听说其他美人儿们一个个都嫁给了府里的侍女,她们知道这事儿后,纷纷吹枕边风,求自家夫君帮着思静姑娘劝劝孟大人,又一起帮着思静姑娘出谋划策的,实在是好不热闹。”
阿砚想想思静,擦擦眼泪道:“要说起来思静姑娘也实在不容易,等哪日若是殿下回来了,我帮着一起求一求,让殿下说合一下这事儿,或许就成了。”
不过一提到萧铎,阿砚那原本的笑顿时不见了。
自从那一日他把自己好生折腾了三个时辰后,请了御医,并着令侍女们好生侍奉,而他自己,则是从此后再不见人影了。
开始几天阿砚还以为他是不是宫中有事忙着,只以为过几日就回来了。那个时候还颇觉得忐忑,想着他若回来,又要对着好一番折腾,自己可如何是好,实在是有些怕他了。
谁知道忐忑了几日后,萧铎一直不回来,她这身子逐渐也养好了,便放下心来。等到放下心来了,想起萧铎,见他一直不回来,心里又颇觉得不是滋味起来。
这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心思,竟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