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淡道:“不是已经战死沙场了吗?”
啊?
众人大眼瞪小眼。
萧铎洒脱地撩袍,挑了一处小板凳坐下,这才施施然地道:“那位未婚夫战死沙场了,你们不希望阿砚当个望门寡吧?还不赶紧退婚去。”
阿砚爹听得心惊胆战,没了主意,看向阿砚娘。
阿砚娘呆了一会儿后,总算壮着胆子道:“敢问贵人,这话可当真?”
萧铎倨傲点头:“自然是真。”
阿砚爹娘面面相觑,一时越发不知道怎么办了,反倒是顾墨,从旁道:
“若是启根哥哥已经不在人世,自然不能让姐姐当这望门寡,倒是不如把这婚事退了。左右咱们也是要迁回霍州去了。”
迁回霍州?
阿砚好奇地望着弟弟。
顾墨感觉到姐姐的目光,点头道:“不错,前些日子父亲病了,一直思念家乡,这才想着落叶归根,咱们不如举家回去,或许还能再谋个其他出路。”
阿砚低头想了想,心中一阵狂喜。其实她跟随在萧铎身边,处事有所节制,就是怕连累到自己父母弟弟,若是他们就此远走霍州,霍州地处偏远,人烟稀薄,若是有个万一,便是有心人去找,也未必是那么轻易的。
当下她望向自己弟弟,眸中泛起光亮,点了点头。
顾墨凝视着自己姐姐,见她仿佛很是赞同自己这主意,不免暗暗拧眉,看向萧铎的目光掺了几分怀疑。
萧铎见这家人犹犹豫豫,望来望去的,其实颇有些不喜,不过到底是想着是阿砚家人,便冷声催道:“还不速速唤了那霍家人来,赶紧把这婚事退了。”
他这声音冷涩至极,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阿砚爹一惊,吓得忙点头,连声说:“是是是。”
当下众人眼巴巴地在这里等着,少顷功夫,霍家人并牛里正都到了。
这牛里正此时见了萧铎,简直是比见了亲爷爷还要亲上几分,跪在那里好一番巴结,只恨不得趴在萧铎面前当了奴才似的。此时听得说萧铎命令霍顾两家解了这婚约,忙对霍三娘道:“这个婚事,还是退了的啊!”
霍三娘眼里含泪:“我儿真得战死沙场了?”
牛里正却是根本不想关心这个,他只想马上办好这事儿,以便萧铎对他刮目相看,当下逼着霍三娘道:“无论是否战死沙场,这婚事总是要退的,你家阿根不过是个乡下人罢了,哪里配得上阿砚姑娘这等才情美貌?”
霍三娘听着这话,呆呆地看着牛里正,当日是谁说得来着,说什么那顾砚不过是个外来户家的女儿,根基底子薄,人傻没嫁妆,如今定下她,倒是委屈了阿根?怎么如今不过一年多功夫,这牛里正便生生换了一个说法!
不过她这有冤也没处申,形势比人强,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他们只是个平头老百姓,哪里敢和这就连县太爷都怕的贵人去讲理呢,少不得憋屈着答应了退群。
这边霍三娘答应了,萧铎淡声道:“若是缺了你们彩礼,去找我的丫鬟去咬就是。”
霍三娘一喜,这被逼着退婚,彩礼还能退回去,她连忙千恩万谢地出来了。知道这丫鬟就是那个美若天仙的,便赶紧对着夏侯皎月跪了。
夏侯皎月一听,自是哭笑不得,当下拿出五个银锭子,足足五十两银子的,给了霍三娘,算是还他们家彩礼钱。
霍三娘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许多银子,当下欢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丢了一个媳妇算什么,这五十两银子,也是够本了!
搞定了这退婚一事,萧铎心事已了,他便要带着阿砚离开。阿砚拉着自己爹娘手,眼里泪汪汪的,哪里肯走呢。
萧铎拧眉,不悦地看着阿砚父母,想着这可真是得寸进尺。
一旁夏侯皎月见了,也是无奈,只好上前道:“九爷,阿砚姑娘乍见了父母,久别重逢,怎么可能这就离开呢。”
阿砚感激地看向夏侯皎月,一个劲点头,点头完后不高兴地哼了萧铎一下。
只这一下,便让萧铎服软,哑声问阿砚:“阿砚你生气了?”
阿砚别过脸去,不看他。
夏侯皎月又适时地道:“九爷,依奴婢拙见,倒是不如让姑娘和老爷子太太团聚一夜,明日个咱们过来接了她回去。”
这可不行,萧铎现在夜夜都要抱着阿砚睡的,他怎么可能舍得离了她。
阿砚听到夏侯皎月的主意,却是正中下怀,她见萧铎仿佛不喜,便连忙收起之前的小性子,咬着唇,可怜兮兮地望着萧铎,眼中满是哀求。
这下子萧铎可算是没话可说了。
他脸色难看地望着阿砚,半响后,咬了咬牙,让步。
“明日一早过来接你,记得早点起来。”说完这个,他还摸了摸阿砚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
☆、
送走了一群人等,阿砚一家四口人大眼瞪小眼。
良久后,顾墨最先开口:“姐,你真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