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主动写信给他了。
这么长时间,连她只语片言都没有收到过。
一开始,孟昔年有些担心江筱是不是出了事。
但是有一次与一个中途接应他们,安排了假身份的队员接上了头,那位队员也带来了京城中的消息。
家中亲人无碍,请放心。
有时候他们在外面不方便联系,但是有接头的人时,上面会让接头的人送来家中的消息,为的就是让他们安心。
孟昔年听到了这个消息却无法安心。
京城来的消息不会有误。
这么说,家里没有什么事,江筱也没有什么事,一切如常。
可是她却没有给他写过一封信!
一封都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这是为什么?
孟昔年虽然极为聪明,但是在这一件事情上他的确是钻进了死胡同里了。
他怎么想都不会想到江筱这一回生了他的气。
因为他一直觉得江筱特别明事理,又特别支持他的工作。而且,她那么明事理,哪怕是真的对他执行任务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又去了赫山盟那么远的地方,她也会写信过来直接表明她的想法。
可能应该直接骂他几句?
孟恶霸你这个混蛋,不跟我说一句就去赫山盟了!
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怎么可能会气到当真这么长时间一封信都不写给他?
那是惯会使小性子的女人,小心眼又记仇的女人才会做的吧?
江小小那么爱他,十天半个月没有联系也该受不了了。她也会特别担心他的才对,再愤怒也好,再失落也好,她能分得清主次,也会关心他在外面有没有事的。
孟昔年一直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江筱一句话不写给他的原因是什么。
直到今天凌晨他从恶梦中惊醒。
他梦见江筱冷冰冰地看着他,跟他说,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了,然后就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向了另一个男人。
那个时候他心痛欲死。
哪怕是惊醒了,他的心脏都还揪着,那种痛极为真实。
梦里那个站在不远处等着江筱的男人只是模糊的一道身影,他看不出来是谁,但是他却很想再冲回梦里去,一脚把那个男人踢飞。
但是他不能否认自己心深处有一丝丝慌了。
这是第一次,他担心江筱不要他了。
以前他多笃定啊。
他与江筱,是世间一切都不能分开的。
“我媳妇儿怀着宝宝呢,这一次出来没有跟她解释清楚,只怕她得生我的气。”听着信落进邮筒里的声音,孟昔年的心还是安不下来。“希望这封信能够快点送到她手里,我在信里可跟她说了不少好话。”
楚清风讶异地看着他。
“这可是我第一次听到你说担心你的妻子生气,之前你不是一直说她很支持你吗?”
触动
孟昔年之前是一直觉得这样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在听到了楚清风的这一句话之后他蓦然就觉得不对了。
他之前跟别人说起来也是说江筱很支持他,从来没有怕她生过气吗?
他想起来元同之前跟他说的话。
那个时候抽签抽到了元同,元同立即就苦着脸对他说道:“老大,你说我的运气为什么这么背?这种任务就应该让他们没有对象的人抽到啊,我对象之前还跟我闹别扭呢,说我一年到头陪不了她几天。现在我出来这么久又再抽到这个任务,至少又得两个月不能回去吧?我还真怕她生气跟我闹分手。”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好像他还有些骄傲。
“要是人家闹脾气也情有可原,跟了咱们,的确是要比别的女人更辛苦一些。像你们嫂子那样永远支持我的女人毕竟还是极少数。”
然后他就想到了要替下元同的任务。
因为什么?
因为元同的女朋友会跟他吵,严重的还有可能跟他分手。
他们处上对象不容易,元同又明显很喜欢那个姑娘,要是就这么分掉了,只怕他会很难受的。
但是他不同,他已经结婚了,江筱不同,江筱不是那种为了多几天陪伴而与他闹脾气的女人。
可是现在孟昔年想了想,不由得替江筱不服了。
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不能闹脾气争取要几天的陪伴啊?
孟昔年正想着,旁边有一对小夫妻正好经过。
妻子的肚子有点儿大了,丈夫跟在旁边伸手托在她的后腰上,侧头与她轻声说着什么。
突然,妻子踩到了一张纸片,不知道是黏上了什么,那张纸片就一直黏在鞋底掉不下来。
本来就只是很小的一件事。
孟昔年的目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被吸引着。
他看到那个小妇人要弯腰下去扯开那张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