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院的靳院长是王奕的亲舅舅一事,陈印也是刚知道不久的。
王奕从来不靠舅舅的关系,工作做得挺好,她也喜欢画院的工作,怎么会突然把她调走了?
陈印心里一阵难以言说的烦躁,要出去吧,脚伤又还不方便。
没有人知道他在公司的坐立难安。
孟昔年这一天就该返回市了,不过,在他回去之前,孟老和孟朝军父子回来了。
对于他们回来,最高兴的莫过年慕彤了。
孟老对她极好,也是他开口让她把这儿当自己家,安心住下来的,可是现在她在孟家几乎跟小媳妇一样,过得也太委屈了些。
孟昔年虽然是要离开了,但是姜筱不离开啊,孟昔年还跟她说了,让她尽快搬出去的。
孟老和孟朝军一进家门就看到孟昔年和姜筱了。
两人正在院子里对招。
“哎呀,你们怎么都来了?”孟老看到他们当然是十分高兴的,立即就大步走了过来,“什么时候来的?趁爷爷不在就回家!”
姜筱和孟昔年停了下来。
姜筱走到一旁,拿起了毛巾,一条抛给了孟昔年,自己拿了一条擦汗。
孟昔年就是闲不住,明明两个半小时后的火车,还要跟她对对招,提高她的拳法。
当然,她也有那么一点儿明白,他们呆在院子里,段青青就不敢出去了。
昨晚回来时,姜筱准备去找段青青探探虚实,结果发现她不在家,而昨天晚上他们出门之前,她明明还在的。
这是想避着他们?
她想避,他们就一直呆在客厅或院子里,看她怎么避。
段青青却果然大半天了都躲在二楼卧室里,连下楼都不敢,说是感冒了,饭都不下来吃了。
这是有多心虚啊。
孟昔年微一笑,看着孟老,“是啊,我也正奇怪,爷爷怎么竟然会不在家?而且,该养病的人也不在家。”
说着,他瞥了孟朝军一眼。
这一眼,他心头就冒起一丝怒火。
不过,姜筱比他更怒。
她花费那么多心血,还给用了灵泉水,这样费心地替孟朝军养着身体,本来他的肿瘤太严重了,喝一段停一段就会反复的,只能坚持喝下去,结果他这么一走几天,明显地没有喝药了。
因为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孟朝军现在的脸色又比之前养了,而且似乎这几天完全没有休息好的样子,憔悴,脸色苍白,唇色微黑,精神不济。
孟朝军听了孟昔年这句话,说了一句:“去看医生了。”
“对,对,那个大夫是别人介绍的,听说医术很厉害,主要是,治好过你爸这样的病人,所以我们才过去找他看看。”
“结果呢?看出花来了吗?”孟昔年淡淡地问道。
孟老一听他的语气不对,愣了一下。
孟朝军却是有了火气,“你爷爷你老子进门还没坐下,连口水都没喝上,你不说关心一下,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给谁听?”
“其实我也想问,你抛下陈爷爷开的药,不喝我千里迢迢寄来的药,跑去折腾成这模样,看出什么来了?”姜筱冷笑一声。
必死无疑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姜筱,别以为你给我开了药,别以为你把这小子的心全勾去了,你就当真要在孟家当家做主!”孟朝军沉声喝道:“十几岁米饭都没吃过几碗的小丫头片子,真拿自己当事了?”
他这两天,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而且,那个大夫给他做过几次针炙,还给他喝过了几次药,之后他就总觉得头痛有点加剧,而且情绪暴躁,难以控制。
可是那名大夫说这是必要的过程,因为针炙和药起了反应,这是一个药与病在争斗的过程,是正常的,是好事。
那名曾被他治好的肿瘤病人也现身说法,说他刚治的时候也有这么一段过程,后来就好了。
孟朝军将信将疑。
本来倒是想跟孟昔年和姜筱讨论一下的,可是他们这说话的语气让他无法接受,那样鄙视他们这次的行为的态度,也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孟昔年一听他这话,顿时面色发冷。
他正要说话,姜筱拉住了他。
“孟朝军,我不如实话告诉你,你这病,要真的没有我和陈大夫的药,”姜筱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你,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
这四个字,如炸雷一般,重重地落在孟朝军和孟老的心头上。
这是姜筱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重话。
姜筱是已经忍无可忍。
孟朝军上一回觉得自己无救了,几近崩溃,等她告诉他,他还有救的时候,是他自己把她当成了救命索。
结果这一喝了药,身体好转了,他又开始觉得,其实病情可能没有那么严重,其实,不需要她,不需要陈宝参,他也可以找到别的医生治好他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