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报纸上曾经分析过郑夫人的死因,说郑家是书香世家,郑裕成自己也是书画双才,可是郑夫人的父亲却是泥腿子出身,两人根本不相衬,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所以郑裕成会找了另一个有才气的年轻姑娘也是很正常的。
姜筱想的是,当年外公的药救的那些人,可能也包括郑夫人的父亲薛六斤在内。薛六斤是g省人,当时,姜松涛想让小儿子姜跃群到省城念书,愣是让姜松海求上了以前他有点恩情的薛六斤。
就是因为这件事,外公有些不敢对上她询问的目光吧?
也正是因为想起了这些关系,姜筱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堂小舅在这省城念书呢。
不过,看来薛家人和郑裕成还是厚道人,看郑裕成的对姜松海的态度,完全没有一种因为之前姜松海已经上门讨人情之后的厌倦和疏远,更没有一种恩情还清了的撇清感。
别去太久
姜筱对郑裕成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当年的事没啥可提的,没啥可提的。”姜松海是真的尴尬。
他本来就不觉得自己对薛六斤有什么恩情,那个时候,有药治伤,帮人一把,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可坏就坏在他后来当真打听到了人家的地址,还找上门去了,为的是给自己小侄子求个前程。
这件事在姜松海看来就是有些不厚道的,也有些丢脸,所以这回来了省城,他根本也不敢提起去看看姜跃群,更不敢跟姜筱提起省城还有他认识的薛家。
“我岳父可是时不时还念叨着您哪。松海叔,这样吧,等会儿吃完饭就到我岳父家里喝杯茶,他要是知道你来了,估计精神还能好点。”
“六斤兄,咋了?”姜松海赶紧问道。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失眠,就是睡不着觉,都大半年了没见好,一睡下去就觉得胸闷气短。”郑裕成叹了口气,道:“这一睡不好,脾气就越来越差了,三天两头地发火,把我岳母也折腾得够呛。”
失眠?
听到他这么说,姜松海犹豫了。本来他是不想去的,觉得无脸见薛六斤。可是现在听到他身体不好,自己要是不上门去探望一下感觉又有些不懂情理,太过冷漠。
姜筱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的想法,便说道:“那会不会打扰薛老了?”
“不会不会,现在我们也都盼着有点儿什么能让他高兴的人和事出现呢。小姜,等会可要一起过去啊。”
姜筱便应了。
孟昔年微微攒眉。
过了一会,趁着他们在吃菜聊天的时候靠近了她一些,压低声音道:“别去太久了,坐一会就回来。”
“你不去吗?”姜筱问道。
“我去做什么?不去。”见姜筱似乎还有些不太明白那个薛六斤是什么人,他又把椅子往她身边移了移,继续压低声音跟她说话。
“那个薛六斤,虽然一直没有挂什么实职,而且现在也已经退了下来了,但是,一般人不知道,他的人脉很惊人的,跟爷爷也是当初的老队友。当年他为人忠厚可靠,那些人都挺惦念着他的,他一句话的威力可不小。”
姜筱愣了愣,不由问道:“喔,可是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她又不是为了去讨好薛六斤去的,跟她说这么些什么?不管薛六斤是个什么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孟昔年看着她眨巴着的大眼睛,总觉得那双大眼睛太明亮太好看,他的脸微微一热,“爷爷的队友,给你介绍一下不行吗?万一薛老跟爷爷突然有了联系,提起你呢?”
提起她又怎么了?难道你不是跟你爷爷提过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姜筱也是脸微微发热,赶紧转移开了话题。
“那你不是跟薛老也熟悉吗?”
怎么感觉他刚才跟郑会长也不太热络?
孟昔年嘴角微微一勾,“我十四岁出来,就极少跟人提过家里,郑裕成都不知道我爷爷是谁。”
姜筱看着他突然有些无所谓的样子,心头微微一软。
她也把我定下了
她知道他家里肯定是有什么事让他不愿意提起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盟区里,也很少听到他回家。
姜筱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他碗里,“你今天手流了那么多血,多吃点。”
孟昔年忍不住一笑。
这傻丫头,是心疼他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凑在她耳边道:“心疼我了?”
温热的气息扑到姜筱耳朵,让她全身突然一个颤抖,有一种难以言述的痒一直传到了心尖尖。
她赶紧推了他一把,让他坐开一点。
犯规犯规犯规!
要知道,她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啊!
孟恶霸这样,她会有些扛不住的啊!
“谁心疼你了,你那是自己脾气暴!”她瞪了他一眼。
孟昔年哼了一声道:“某些人少气我点,别听风就是雨,不闹失踪不闹别扭,我脾气全盟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