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筱无言。
扭头望去,站在院子里正跟杨大伯等人聊着村里活计趣闻的孟某人正好心有所感地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对上,他幽黑发亮的眸子似有热力,灼得姜筱心头一跳,脸有点烧地急急收回了视线。
完了,她怎么觉得自己有一败涂地的危险?
孟昔年眸里染上笑意。
难得看到那丫头有害羞的时候。
他真是越来越觉得姜筱不像十三岁的小姑娘了,除了那张脸和小身材,她的思维,她的言行举止,她的观念,哪一点像个小姑娘?
总之,跟她相处跟她说话,他觉得半点障碍都没有,甚至有时候她的“成熟”和超前的想法还会震惊到他,引导他。
也许正是因为她的特别,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这门婚约给坐实了下来?
不再是为了演戏和应付麻烦。
他是真的觉得,有这么一个小未婚妻还挺不错的。
至于她的年龄……
他等她长大就是了。三年而已,他又不是等不起。
姜筱可没有想到孟昔年现在给自己设下的等待的时候不是五年,不是等她十八岁,而是狼心灼灼地准备等三年,就三年。
十六岁,就能处对象了。
十六岁处了对象之后,除了还不能,咳咳咳,那啥,但是牵牵手搂搂腰亲一亲之类的,总可以了吧?
孟昔年俊脸微红,好在他皮肤晒得微带小麦色,看不出来。
这可不怪他多想,是那丫头先大咧咧地喊着什么谈恋爱的,她不说得这么明白,他压根没有那种心思。
来的这些人都是手脚麻利十分勤快的,院子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桌子板凳摆在院中间,堂屋开着灯,姜筱还在外头点了几根蜡烛,一盘盘菜和肉端上桌,娟婶去借来了几只小酒杯,丰盛的晚餐开始了。
一看到桌上有三大盘肉,还有一盘炒鸡蛋,众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实打实的肉啊。
这姜家一如既往地实诚!
虽然他们来帮忙都不是冲着这些肉来的,但是现在看到自己被这么用心地招待,石老实他们也实在是打从心底觉得高兴。
姜松海看着砌得高高的又齐整的院墙,望过去看不见老姜家了,这心里头也是欢喜得很,端起酒杯就要敬酒,“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这也不会说话,来,喝一杯。”
唇还没有沾到酒杯,姜筱已经拦下他,“外公,你现在还吃着药呢,不能喝酒。”
孟昔年立即接过酒杯,“那就我替外公敬各位……”
话还没有说完,姜筱已经似笑非笑斜睨着他,“咦,敢情孟队长身上没有伤,没有在吃药啊!”
逞什么强!
他的伤比外公的可重多了。
孟昔年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当众管过,顿时俊脸微僵,哭笑不得。
娟婶哈哈笑了起来:“哟!孟队长得听姜筱的,有伤可别喝了,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自个喝,不用敬酒!”
“娟婶说得是,我们自个喝。”石老实也憨笑着端起了酒杯。
这餐饭吃得宾客尽欢,姜松海和孟昔年喝着姜筱给倒的灵芝水,看着石老实他们一杯一杯地砸着小酒,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一老一少倒有了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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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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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的苦肉计
吃完饭,大家都回去了,回去之前,姜筱一人抓了一大把糖果让他们带回去。
反正孟昔年带来的酒肉和排骨都吃了,这点糖果再计较有什么意义。
姜筱帮着收拾好了桌椅盘碗,葛六桃坐在院子一角洗碗,姜松海看了看孟昔年,犹豫了一下,问道:“孟队长,你这,咋回去?”
现在外面一片漆黑了。
他们村子里的电是一到晚上九点半就拉闸断电的,他身上又还有伤,这会儿骑车出去可不安全。
孟昔年看了姜筱一眼,道:“外公,我看西屋里有一张竹床,晚上我就睡那里吧,明天我再回去。”
住家里?
姜筱睁大了眼睛,“我家被子不够。”
四月的夜里,还寒凉呢。
他留在这儿没被子不得着凉了。
没被子?别以为他之前被拽进她卧房的没看到,她床上的是一床薄被加一床单层小毯子叠在一起的。
他有那个小毯子就够了。
孟昔年看着她,薄唇一抿,也不说话,只是肩膀微一晃,伸手捂住了伤口。
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