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晦的快感
随即,他就很轻蔑地笑了起来,打量着姜筱,跟看垃圾似的。
“你姓姜?哈哈,真跟你妈一样下贱不要脸。你姓姜是因为二叔连你爹是谁都不知道……”
姜保河一开始没想骂这么多。
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如同一朵娇弱的小花一般的小姑娘,用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辱骂她,辱骂她的母亲,会让他有一丝隐隐的、滋生在阴暗处的火焰那般的兴奋和满足。
姜清珠当年是泗阳村泗阳村的一枝花,附近十里八乡想要来谈亲事的人多得很。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她突然就大了肚子。
虽然姜松海和葛六桃想把这件事捂死了,最终却是徒劳。
可最后姜松海还是保下了女儿和外孙女,现在村里人提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
姜筱对外公的敬重,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在她看来,能够保下她和她妈,简直是了不起。
她坚信她的父亲一定不是猥琐的老流氓老混蛋,因为她的长相只有三分像姜家人,另外七分肯定是像父亲了。
姜筱一直都知道自己漂亮,甚至对自己的容貌有点儿骄傲,不是为了虚荣,而是因为这样会让她有一个信念,相信爸爸是个英俊而温柔的男人。
“姜清珠当年那么骚,生的小贱种也好不到哪里去,”姜保河在对姜筱的这种辱骂中找到了隐晦的快感,根本就停不下来。“这才几岁,就晓得扭着屁股勾男人了!我告诉你小贱种,你不要再想着纪德生了,夹紧了你的腿,要是敢勾着纪德生坏了我的好事,我饶不了你!”
姜保河那一只眼睛跟毒蛇一般盯着姜筱。
饶是姜筱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告诉自己,现在年纪小身子弱,要忍着,否则自己得吃大亏,但是听到姜保河的这些污言秽语,她的火气陡然间就烧了起来。
忍个屁啊!
再忍,姜保河就不是心理扭曲的恶魔了?
姜筱猛地踢倒了一条长板凳,然后趁姜保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倏地朝门外冲了出去。
一边跑还一边凄惨地尖叫,“二舅你别打我,我不会说出去的,不会说出去的,二舅你饶了我吧!”
姜保河已经追了出来,姜筱抄起院子里一根结实的扁担就朝他抛了过去。
“小贱种,你给我站住!”姜保河一抄手就抓住了那根扁担,无意识地抓着扁担继续追。
姜筱已经跑出了大门,惨厉地继续尖叫着:“救命啊!二舅,求求你放我吧!我不会说地瓜田里的事的!谁问都不说!”
她一边叫着,一边朝巷子里奔去。没有人比她清楚姜保河的狠毒,她不能单独跟他呆在屋子里。
往死里揍
姜筱本来没有想过要往姜保河身上泼脏水的,但是他既然自己凑了上来,还劈头劈脸地把她和她妈骂一顿,还骂得那么难听,她怎么能忍?
重生之后她就发过誓,这一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再不心善软弱了,特别是对这些所谓的亲人。
她叫出的来那些话自然也是有深意的。
果然,村子里那些没有到田地里干农活的婆子婶子嫂子们都听到了她的惨叫声。
其实最先跑出门来看热闹的是宋喜云和她的儿子冬冬。
不过这娘俩看到姜保河追打姜筱时可没有半点想上来劝上来护着她的意思,宋喜云拉着姜立冬,一边看着被姜保河挥着扁担追得乱窜的姜筱,一边幸灾乐祸说道:“哎哟老二,小小可还病着哪,你可得悠着点,弄出个好歹,小心她也要你赔钱赔鸡蛋,咱家可没钱。”
老姜家何来娣生了三男一女,宋喜云的丈夫姜保国是老大,老二就是姜保河,老三是个女儿叫姜清水,老幺姜跃群,今年才十七,只比姜筱大了四岁。
老大姜保国和老国姜保河年纪都不小了,但是老姜家一直都没有分家。
姜松涛作为大家长,要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不容易,所以这么多年来只是埋头苦干,加上性子也沉闷木讷,根本就没有把教养孩子当一回事。
他管种田,管地里的活,何来娣管家务,管喂猪养鸡,还有一群孩子。
老姜家养着这么多人,的确也只能让他们都吃饱饭,旁的一点都剩不下来。
“我揍死她都是白揍,她敢跟我要钱?”姜保河咬着牙又朝姜筱追去。
姜筱在村道上狼狈地边跑边叫。
惨叫。
虽然她是做戏,但也确实惊险。因为她刚退烧,身体还虚着,早上又带着那么多人去无名溪畔折腾了那么一翻,早就已经累了。
而姜保河是种地的农民,身强力壮又高大,姜筱虽然之前抢了先机,趁他不备先跑了,却也很快把这一分先机耗完了。
有几次,姜保河手里的扁担都差点打到她背上了。
姜筱脸色苍白,拼了命地跑,一边还要叫着,“二舅饶了我吧!谁问我也不提地瓜田的事!救命啊!”
“你再嚎,让老子逮住,老子非抽死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