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的意思,还真要去找?
“小小,你找姚支书做什么?”姜松海有些担忧地道:“咱们和大妮家是邻居,闹得太厉害了也不好看的,支书最不喜欢破坏团结的人……”
姜筱道:“外公,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先吃饭再说。”她都要饿死了好吗?而且,现在看来,一切都要以她身体健康,甚至体能强悍为前提。
这么弱,没有资格谈别的。
她可不想再被人拿拖鞋把手打肿!
姜筱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所有欺了她的欠了她的,都等着吧。
姜家的这一顿晚饭吃得异常沉默和苦闷。
姜筱左手还是红肿,但也坚决不让外婆喂饭,一只手端了碗,喝着粥。今天有两个菜,一个是清炒地瓜叶,还有一个蒜蓉炒水瓜,另外,有一小碟酱菜。
酱菜是外婆自己做的,看着这个,姜筱很是怀念。离开山村之后,她再也没有吃过比这个好吃的酱菜了。
姜筱突然想起来关于这酱菜的一件事情。
因为实际上她距离十三岁已经十七年,再加上她在泗阳村的时候的确是跟周围格格不入,很多时候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有很多记忆模糊了,估计要慢慢回忆,或是要到了当下才能想起来。
外婆的酱菜做得极好,后来宋喜云娘家要开小饭馆,宋喜云就突然对他们家很好,不偷白糖了,还送了两斤白糖,缠着外婆教她做酱菜。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过了很多年,她无意听邓舅妈说起了一件事,说宋家现在开的食品厂生意真是红红火火,赚不少钱。然后邓清江撇着嘴说,那是我那干娘蠢,把赚钱的东西教给了人家。
现在想想,说的莫不是酱菜?
姜筱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吃了饭,在姜筱的要求下,姜松海背着她去姚支书家。
伏在外公背上,姜筱的眼睛红了,泪意婆娑。她知道自己长大了,不该让外公背。但是一来现在她还浑身无力,二来,她也想有这么一个机会,趴在外公背上,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外公还活着。
姜松海感觉到肩背上陡然有什么滴落,滚烫滚烫的。
“小小,你哭了?”
“外公,我是高兴的。”姜筱用手背擦去眼泪。
村子就那么大,姚支书家也很快到了。姜松海站在院外门叫了一声,“支书在家吗?”
很快有人出来开门。
趴在院子里的一条黑狗腾地站了起来,朝他们汪汪汪地吠着。
姜家都老实低调,还从来没有来过支书家。
“黑子,老实点!”开门的人冲那狗喝了一声,然后转头看过来,愣了一下。
敲门砖
“松海叔?”
来开门的正是姚支书本人。
姜松海在村里辈份高,但是存在感实在是低,平时也就是下地种点田,上山挖草药,也不会跟别人一样闲着没事凑一起村头巷口打牌侃大山,更是没来过姚支书家里,所以这咋一下看到他大晚上的过来了,姚支书也是吓了一跳。
再定睛一看,“这怎么还把姜筱给背过来了?”
对于姜筱,姚支书是印象深刻的。一来是因为她是村里学习成绩最好的孩子,以后是有可能考上好大学为村争光的,二来是她就是跟村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估计村里是找不到像她这么白嫩漂亮的女娃了。
像泗阳村这么贫穷落后的山村,哪个半大姑娘不是穿得灰扑扑的,皮肤微黑的,双手粗糙的?因为她们要干的家务活和农活绝对不少,甚至村里的人生的孩子都多,当姐姐的基本都要帮着带弟弟妹妹。
可是姜筱却每一天都穿得非常整洁,头发柔长,梳成两条麻花辫,除了周末之外,每天都是穿着校服,校服也洗得干干净净的,皮肤很白,细致跟瓷似的。
总之,在山村里就是非常扎眼的。
“外公,放我下来吧。”姜筱下了地,差点没站稳,身子一打晃,姜松海赶紧扶住了她。
姚支书算是看出什么来了。
“支书伯伯晚上好。”姜筱抬头跟他打了招呼。姚支书这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不由得眉头一皱。
“先进屋说吧。”
支书家的房子和院子都比姜家的大,而且都刷了水泥,刮了白灰,而且堂屋里已经装上了日光灯管,白炽的灯光,看起来比他们家那种昏黄的小灯泡要亮得多了。
屋里也收拾得很整齐。
堂屋里,左边摆着饭桌,桌上盖了个塑料防蚊罩。右边靠墙摆两张木质单人沙发,中间一张小茶几。
旁边摆着几张木凳子。
茶几上放着一叠资料,有字有图,搭着一支钢笔。
看来,他们来之前姚支书还在工作。
坐下之后,姚支书便开门见山问道:“松海叔,你们是有不是有什么事?”
姜松海看向外孙女。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姜筱到底是要来做什么,难道是要跟姚支书告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