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长孙拾一愣。
江木指了指边上的巷子,“钻进去了。相爷,还要跟吗?”
闻言,长孙拾僵在原地,没有下一步动作。
“相爷?”江木连喊两声,“您怎么了?没事吧?”
长孙拾瞧着似乎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站在原地搓了一下手,然后攥紧了袖口,“江木?”
“在!”江木行礼。
长孙拾偏头看他,“你知道什么叫近乡情怯吗?”
“奴才知道。”江木颔首。
长孙拾深吸一口气,“如果真的是,当如何?”
“这……”
江木答不上来,人生在世,有太多的可能,也有太多的选择,走错一步也许结局就会改变,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见,或者不见?”长孙拾低声呢喃。
洛母就站在巷子里,盯着巷子口的动静。
他会进来?
又或者……
不见?!
讨债鬼上门
洛母就站在巷子里,面无表情。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长孙拾的脑子好使,城府颇深,若没有点本事,还真是爬不到丞相这个位置,早些年便是如此,如今都过了这么多年,有是朝堂上摸爬滚得圆滑,定然胜过昔年。
一刻钟。
没有动静。
半个时辰。
还是没有动静。
洛母悠悠然吐出一口气,却也没有出去,而是转身朝着内里走去,得去跟手底下的丫鬟和嬷嬷汇合,没必要再去探头探脑的。
内里,终是没了动静。
有人经过,有人出去。
“相爷?”江木瞧了一眼不远处的巷子口,“您为何不亲自进去呢?”
犹豫了那么久,最后还是没进去,这不是……白搭吗?分明是想见一面的,可最后的最后,却坐在了街边的小铺子里,吃着一碗面,凉透了也没吃上两口。
“进去又如何?说什么?”长孙拾放下手中的筷子。
面冷了,成了坨坨。
“更何况,谁能确定呢?”长孙拾起身。
江木皱眉,“相爷可以问一问,兴许她会说实话呢?”
“若是不承认呢?”长孙拾问。
江木迟疑了,若是不承认,那便谁都奈何不得。
“皇帝一声令下,赐封诰命之身,那便是一种保护。”长孙拾缓步朝着马车行去,“有了这样的身份,上京之内谁敢轻易攀亲?谁敢轻易折辱?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胡乱作死?”
这就意味着,洛家非比寻常,不管是洛时节还是洛母,都是皇帝所看重之人。
帝王荣宠是双刃剑,可杀人也可护人,且看怎么用?
登上马车之前,长孙拾又看了一眼巷子口,她没出来,他没进去,谁也没有这胆子,率先撕破这张虚假的皮面。
只要窗户纸不捅破,前尘往事就不会重现,一切的一切,都保持着死寂模样……
马车,扬长而去。
有人默不作声的站在角落里,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然后悄悄的出现,悄悄的离开,一切都是悄无声息。
丞相府。
长孙拾的屁股还没坐热,门外就有人来报,说是来了客人,这会已经到了花厅。
“林不寒?”长孙拾凝眉,放下手中的塘报,“他来干什么?”
江木亦是心内不安,“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相爷当小心。”
“无事不登三宝殿。”长孙拾起身,“这死太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东西,跑这儿肯定是来要点什么,空手而来,定不会空手而归。”
最擅长的,无外乎空手套白狼。
“去看看!”长孙拾拂袖而去。
江木心头一紧,快速跟在了长孙拾的身后。
花厅内。
林不寒端坐在上,底下人已经送了茶,除了管家战战兢兢的在里面伺候,无一奴才敢在里面待着,生怕一不留神,就成了东辑事的刀下亡魂。
死了,都没人敢喊冤。
“林督主今日怎么得空,跑本相这儿来了?”长孙拾徐徐落座。
管家松了口气,赶紧去奉茶。
“途经此地,便想着进来蹭杯茶喝。”林不寒似笑非笑,“丞相大人不会这般小气吧?连一杯茶都舍不得?”
长孙拾笑了笑,“那倒不至于,毕竟我丞相府也不差你这一口水喝。”
“本督便知道,丞相大人最是慷慨。”林不寒意味深长的开口,呷一口杯中茶,悠然自得的笑着,“今年的贡茶,除了御书房……也就丞相府能占上几分。”
长孙拾端起杯盏,垂眸瞧着杯中新芽,唇角轻勾,“都瞧见了,是吧?”
林不寒,你也有怕的时候?
林不寒面上没有情绪波动,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浅笑之色,仿佛是两个故友重逢,说着最寻常的话语,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