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长大之后身边的人就更不敢了,渐渐地连并肩与他一起走的人都没了。
他不太喜欢身边有人说话,更不愿意有人亲近。
可刚刚赵洛泱说的那些,他心中却并不反感。
时玖收回思绪道:“你还是慢慢体会一下,若是‘福记’这样的事再发生,那就需要好好思量思量。”
赵洛泱应声:“知道了。”
……
秦家后院里,王真已经被绑在架子上审问。
几盆凉水泼下来,王真整个人都在发抖。恐惧了一夜,如今又被这样对待,王真身心都要撑不住了。
但她除了开始惊慌中说出孙集的名字,之后就闭紧了嘴,不肯吐露更多。
秦通判渐渐没有了耐心,向旁边的仆从使了个眼色。
仆从上前拿起了鞭子。
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传来,夹杂了王真的惨叫和哭声。
这下王真不能再装男子,女子细细的腔调全都暴露在众人面前。
秦大太太到了现在才相信,眼前这个人是个女子。
断了两根手指之后,王真终于没有熬过去。
“我说,”王真一边哭一边道,“你们停下,我都说。”
等到秦家下人离开,王真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刚刚我都听到了,”秦通判道,“你说都是孙集做的,不关你的事,什么不关你的事?”
王真不知在思量些什么,一时拿不了主意,整个人低着头,看着地面。
不一会儿,她的嘴里嘟囔起来:“我只是……来洮州与孙集买卖……他做的那些我不知晓。”
“我真的不知道,不要来缠我,不要……”
“其余的不能说,死也……不能……”
王真“呜呜呜”地哭起来,哭的万分伤心,正当秦通判又要吩咐人上前继续审问时,王真忽然紧紧地咬住了牙齿。
秦通判皱眉,这样的动作他熟悉,有人在牙中藏了毒药,只要入喉就没有再挽回的余地。
屋子里的仆从们也早就见惯这些,一直有所防备,就在王真吞咽的瞬间,就被卡住了喉咙,仆从一拳打在王真肚腹上,强烈的冲击让王真一咳嗽,嗓子里的东西立即吐了出来。
下一刻她的嘴被人捏住,然后一块竹片伸了进去,掏了干净,即便如此,也不知道毒药到底有没有全都弄出来。
秦通判面色阴沉,任由仆从去折腾。
到了现在他不用再怀疑眼前这人的目的,她来这里,为的就是与孙集买卖战马。
从屋子里出来,秦通判眉宇中的神情愈发的沉重。
“父亲,”秦郜道,“您是觉得手里兵马不够?”
自然是如此,秦通判道:“你可知孙集有多少人手?真的闹起来,我们的人万一困不住孙集,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如果能寻人来帮忙呢?”秦郜道,“父亲去找一找,我也……去说服一下。”
秦通判看向秦郜:“你要说服谁?”
秦郜道:“宋太爷。”
上钩
秦通判盯着儿子,脸色渐渐变了,隐约有种感觉,这件事是不是宋太爷指使儿子做的?
秦通判下意识地就想要冲去厢房抓人。
哪知道秦郜下一句话,立即让秦通判断了这个心思。
秦郜道:“父亲可知宋太爷那女徒弟每日都会去马场?”
秦通判有耳闻,那女郎每天都臭烘烘地进出秦家,从秦大太太到管事,没有一个不抱怨,这谁都知晓。
秦郜接着道:“我跟着隋已时,瞧见了隋已登门向郑益求诊,而且不是一次两次,所以我就通过宋太爷的女弟子打听了一些隋已的消息。”
“隋已在城外有庄子,还是我从宋太爷女弟子嘴里得知的。”
秦通判眉头皱起:“你打听这些,事关孙集和隋已买卖战马,可说给了宋太爷?”
秦郜摇头:“没有,事关重大,我没露出口风。”
宋太爷居然不知道?而且儿子还利用了宋太爷的徒弟?
那老狐狸被蒙在鼓里?
秦通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个资质平平的儿子,居然能骗过宋太爷?
秦通判还想问些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秦郜接着道:“父亲知晓聂双吗?”
秦通判微微思量片刻,就记起来了:“武卫军的聂双?”
豫王爷带着武卫军曾在西北征战,秦通判那时已经来了岷县,豫王爷手下有不少是王府家将,怀字头的都是,聂字的也有几个。
聂双是不是家将他不知晓,但在武卫军中至少是个将领。
秦通判继续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