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不出什么,宋慧娟只得摸摸他的头,温声道:“回吧,再等一个月该过年我就回来了。”
宋浦华情绪低沉,只点点头,并不离去,“好。”
多说无益,宋慧娟抱着小家伙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回到家,天儿也快黑了,陈庚望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百无聊赖。
宋慧娟见状,便未出声,抱着小家伙去西屋换了尿布,又喂了一遍奶,将人哄睡下,才去洗了今儿的尿布,两手托着放在灶前烤干,明儿也就能接着用了。
一碗鱼汤,一块豆面馍馍,宋慧娟像往常一样夹了一块要放到陈庚望碗里,陈庚望并没拒绝,只是那脾气还明晃晃的放在脸上,让人忽视不得。
本文中的月份描写基本遵循老一辈人常用的农历,非现在主流的阳历。
待到吃过晚饭,把小家伙稳稳放在床上,宋慧娟才又去收拾厨房。
待这边一切收拾妥当,宋慧娟才想起购棉证,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掏出放进了樟木箱子里,这几斤棉花不能动,留下来就能等浦生结婚时给他添上些新棉被了。
小家伙还呼呼睡着,她稍微洗了洗坐着泡了会儿脚,走了那么久的路,脚面有些肿胀。
至于陈庚望不晓得去做什么了,不过她也早已经习惯了,白日里总归不大能看见人影,也只有晚上睡觉才会回来了。
陈庚望扣上了大门,一眼就能望见屋内,已经灭了灯了。
等他推开门,只见床边上的那妇人还没睡,正泡着脚。
顺着月光瞧过去,一双脚,不大,倒很白,常年不见太阳反倒把人捂得过白了。
陈庚望两下蹬了鞋子,又一把把袜子拽了下来,双腿作势就要往那盆里搁。
宋慧娟看着他的动作,脚下下意识地一用劲儿,那盆就跟着往后退了一步。
至于陈庚望倒不嫌烦,那妇人不过移动了小小一步,小腿一探,那双脚到底是放进去了。
看他这模样,宋慧娟也没再抗拒,只拿起凳子边上搭着的布巾就要从那水盆里抽出双脚。
一只宽厚的大手猛地一按,只一下,她那条腾空的腿就被按了下去。
“我好了,”宋慧娟放低了声音,就怕吵醒床上的小家伙,不过她还是要提腿出来,与他温声道:“你慢慢洗。”
陈庚望不言语,一只手压得紧紧的,就是不放她走。
宋慧娟知道从自己回来就再没伺候过这人洗脚了,原是自己蹲着伺候了一辈子的,缓了缓神儿,便由着那双大脚压在了自己的脚面上。
陈庚望到底逼停了那妇人的动作,两只大脚摩擦着底下的两只小脚,一踩上去他才知道那脚面上露出的骨头架是那样脆弱,似乎他稍稍一使劲儿就能压断了。
宋慧娟没了动静,陈庚望也没什么滋味,两脚一抬就放到那妇人的腿上,等着她动手。
感受到腿上的重量,宋慧娟直接弯腰去拿床下他那盆上的脚布,三下五除二擦了几下,又拿起自己的脚布擦了擦,也不耽搁,端着水盆就出了屋。
陈庚望瞧着那妇人远去的身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正是那妇人舍近求远的非要弯下身子去拿自己的脚布时,那对浑圆轻轻碰到的地方。
宋慧娟回来收拾好,也就上了床。
伸手一摸,原本那小家伙躺着的地方空了,一抬头就见那人压了过来。
宋慧娟不晓得他发什么疯,却也知道上次他没尽兴,便闭了眼由他去。
今夜的他和以往记忆中的不大一样,不再是一味地狠厉,反倒有些温和,睡梦中她隐隐约约感受到那双大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那双脚。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觉得有点痒。
至于什么时候停的她就不记得了,迷迷糊糊的也就由着他去了。
陈庚望自罢结束了动作,一把拉过被子,看了眼早已昏睡过去的妇人,也就罢了手闭上了眼。
月色朦胧神秘,一如人的心,神秘不可探究。
过得小家伙的满月之后,已是到了十一月中旬,张氏来他们这院子的次数明显是多了许多,宋慧娟并不拒绝,按理儿她依旧是孩子的奶奶,即使他们婆媳关系再有不和,也割不断他们之间的血脉亲缘。
于是宋慧娟便也慢慢地把小家伙交给张氏带着,好让两人熟悉熟悉,过来年春天若是张氏愿意帮忙带带小家伙,她也就能下地干活了,况且白天跟着婆婆张氏,到了晚上还让小家伙跟着自己睡,这样也不怕小家伙和她生疏了。
虽然孩子还小,离懂事的年纪还早着呢,可她还是觉着这母子的关系是要从小就慢慢培养嘞。这个新观念不是她自己研究得出来的,是上辈子跟着照顾小孙子才知道的。
若是张氏不愿,她也能自己个儿带着,无非是稍稍辛苦些,这些苦从前都是经历过的,并不是不能接受。
大早上的小家伙正睡得香,宋慧娟没把人叫醒喂奶,嘱咐来接人的陈如英若是他饿了就喊她去喂奶,她便腾出些工夫去捡些枯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