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鸟指着不断泄露灵力的蛋壳:“这是死胎。”
苏芝芝眼睛猛地一缩:“我都打开蛋壳,你怎么会死呢?”
骨鸟眼眶微红。
“喂,苏芝芝,虽然你总是欺负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但是……我、我会一直记得。”
“我们一起经历很多好玩的事,最好玩的一次,就是把辜廷耍得团团转。”
辜廷站在一旁,骨鸟这么说,他却没有任何不快,只是轻轻摇头。
苏芝芝还是不信:“你是不是在耍我,因为我经常欺负你,所以你故意糊弄我?”
骨鸟感慨:“如果是哪样就好了。”
活着真好啊,他真想,继续活着啊。
少年的笑容很灿烂,他这一生,从变成长尾雀,到骨头鸟,有高兴有烦躁,有笑有闹,但是还没有哭过。
因为跟在苏芝芝身边,真的不会受委屈。
她真好,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他看着苏芝芝,“我要跟你道歉,最开始,我想利用你的恨意,刺激你的血脉,爆发九天至阳体质,这样,我就能渡劫成功。”
“可是,你真难蛊惑,发现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还利用自己,难道不应该去对峙吗?你却演起来了,唉,你总是那么清醒理智。”
骨鸟笑了笑。
“或许累的时候,也可以学学我,傻一点,让自己轻松点。”
苏芝芝死死咬着嘴唇。
面前这个骨鸟,是她认识的,又不是她认识的。
他好像突然长大,突然变成大人的模样,他们的身份反转,他用一种包容的口吻,让她别那么累。
就是因为他在,她才有很多喘息的空间。
一边忍不住悄悄欺负他,一边又把他当成挚友,分享所有心情给他。
可这样的挚友,终究留不住。
她喉咙泛着酸疼,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难以接受,明明她都算好了,如果真火没用,那就去用禁术,以她和辜廷的能力,总能救下骨鸟。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骨鸟已经死了。
她伸出手,抓住骨鸟的衣摆:“别走好吗?”
骨鸟反过来,用力握了下她的手,他眼角忽的落下一滴泪:“我想,如果我还有兄弟姐妹在世,或许就和你一样。”
“我可以叫你姐姐么?”
苏芝芝哽咽着摇头:“不准,你要活下来,你才能叫……”
突然,一道剑气刮过半空,霹雳般剖开山林,直直朝苏芝芝背部冲过来,不远处的辜廷目中一凝,反手捏一个诀,好在灵力充足,且魏岸的身体本就有筑基的修为,挡住大部分剑气,可下一瞬,另一道剑气从一旁袭击过来!
都是对准苏芝芝的。
骨鸟将苏芝芝往身后一拉,剑气刺进他的身体,瞬间在他胸膛划破一个口子。
苏芝芝大惊:“小白!”
骨鸟身上的伤口,并没有涌出血液,而是数不清的灵力,即使没有这道剑气,他也大限将至,但是,他想为苏芝芝做一件事。
毕竟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他突然没什么遗憾。
他蓦地转过身,抱住苏芝芝,少年声音清朗:“谢谢你给我画的天空。”照亮了只有冰冷宝石的家。
“姐姐。”
下一瞬,少年的身体化成亮晶晶的碎片般,倏地向消失不见,苏芝芝抱住的,仅剩下一件衣服。
苏芝芝手指颤抖着。
她仍无法相信,那只自大的鸟儿,死了。
辜廷抬头看着半空,剑气是元道发出的。
元道认出辜廷,男子声音带着嘲笑:“乖徒儿,你面前的,是刚觉醒的九天至阳体质的人,至阳之魂完全可以取出来,你若不把她杀了,等她把至阳之魂融入血脉,就再也拿不回来。”
辜廷抿着嘴唇,神色冷漠。
“是你杀了它。”
苏芝芝的声音,骤然插入两人之间。
元道从剑上下来,浓郁的灵力裹着他的剑,他声音轻松:“不过一只鸟,三年前早就死了,若不是我,他能活到现在?”
苏芝芝蓦地抬起头,额间红纹更明显,她抽出身上防身用的剑,向元道掷去,长剑呼啸而来,元道不紧不慢地挥剑,剑被打飞,盘旋着插到土里。
元道“啧啧”两声:“你已改成画修,怎么还打打杀杀呢?”
苏芝芝紧紧攥着手,双目如燃着火炬,元道眼前一亮:“真像啊。”他笑了笑,“这样的你真像穆冬雪啊。”
辜廷冷冷地说:“穆冬雪的走火入魔,与你有关。”
元道摇摇头:“她算出自己女儿势必觉醒至阳体质,来问我怎么办。”
“我只是告诉她,拿到至阳之魂,帮助女儿锻体,她就能度过这个劫数,”元道说,“你看,我可曾骗过她?”
“要不是至阳之魂,苏芝芝的躯体,怎么承受得住后天觉醒的血脉,辜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