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诗礼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间小公寓里逃了出来,手里抱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燃燃,局势一下子就转变了,沐颜笙刚刚放松的心情也立刻紧张了起来,一颗心不由得悬到了嗓子眼。
杜浔晟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放声大笑了起来,狭长的眼眸中充满了胜利者般的得意,估计这里谁都没有料到,关诗礼竟然会突然出现,而且还挟持了燃燃。
“你是怎么出来的?快放了燃燃!”傅匀尊说着,作势就要冲上去了,可是却被关诗礼手里的那把尖刀钳制住了脚步,很明显关诗礼是有备而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无疑成了这剧情反转的一个大意外。
“哈哈哈,傅匀尊,你没想到吧,我还能从那个公寓里活着出来,而且还抓住了你的儿子,反正我的言言没了,那就让他跟我们的言言陪葬吧,这样黄泉路上又多了一个人,也不会孤单。”关诗礼突然大笑了起来,癫狂不堪,长发披散在胸前,乌黑深凹的眼窝里盛着的那双眼眸如利刃般阴冷,五官早已扭曲了,面目狰狞不已。
“你快放开他,关诗礼,你不是一向最恨我吗?是我夺走了你的一切,你抓我吧,你怎么对我都行,就是不要伤害我的儿子!”沐颜笙的情绪忍不住激动了起来,脚下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傅匀尊在旁边及时扶住了她。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恨你,我恨不得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但正因为我恨你,我才要让你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死去,我也要你好好尝尝这种痛苦!”关诗礼说着,手里的刀又凑近了几分,五官早已扭曲了起来,面目狰狞得如一只恶鬼。
燃燃吓得瑟瑟发抖,最开始还有些抽泣声,但渐渐地他的声音也沙哑了起来,这种巨大的恐惧堵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完完全全发不出半点声音,小脸上满是泪痕,看着他身上的这些伤痕,看来关诗礼在路上没少折磨他。
“你给我住手!是我对不起你,从一开始不爱你的人是我,是我派人把你关进那间公寓,是我要逼你离婚,言言的死也跟我有关系,你要恨就恨我,要杀要剐冲我来,孩子是无辜的。”傅匀尊把沐颜笙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他明明派人把公寓守的死死的,不知道关诗礼怎么会跑出来,他想着这个,不由得望了一眼杜浔晟,心里立刻明白了不少。
“无辜?尊哥哥,你现在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那我们的孩子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也何其无辜,当你一心牵挂她们,处处为她们着想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跟言言每天都在家里等你,盼着你回来,你说的没错,我是恨你,可我更恨她们,是她们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是这个贱人勾住了你的心,让你对我们母子不理不睬,我要让她们为我的言言陪葬!”关诗礼忍不住咆哮了起来,说起言言,她的眼眶渐渐湿润了,孩子永远都是她心里抹不去的痛,尽管她在这里张牙舞爪,可内心早已血流成河。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就在这时,杜浔晟抓住挣脱了钳制,跑到了关诗礼的身边,又恢复了那副肆无忌惮的样子,跟刚才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傅匀尊,没想到吧,是我派人把她救了出来,你以为你赢了吗?哈哈哈,做梦!”杜浔晟扬起了嘴角,放肆地炫耀着他所谓的成果,还好他为了以防万一,做了这一重准备,要不然今天他还真是要功亏一篑了。
杜浔晟就知道,关诗礼虽然被关起来,但一定还有别的用处,所以他从来没有忽视过这个女人,果然不出他所料,女人的潜力是无法想象的,有了燃燃在手里,他无疑是扳回了一局。
“赶快让你的人都给我离开,有些恩怨不方便让外人在场,你们俩留下就行了。”杜浔晟指着傅匀尊,厉声要挟道,到了今天这一步,他已经无路可退了,所以今天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彻彻底底地处理干净,不留任何后患。
傅匀尊没有办法,现在燃燃在他们手里,他只能给lda使了个眼色,让lda带着人先离开了,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了他们。
“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还不快放了燃燃。”傅匀尊眼见着杜浔晟并没有放人的意思,双手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从喉管深处发出了一声低吼,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剑眉紧蹙,凌厉的目光似利刃般冰冷锐利,似要把眼前的一切都刺穿一般。
杜浔晟没有说话,只是在嘴边冷笑了一声,给关诗礼使了个眼色,他们便带着燃燃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了一栋废弃大楼的楼梯口,关诗礼在前面带着燃燃,先爬了上去,杜浔晟跟在后面,时时刻刻防备着他们。
傅匀尊心里隐隐有了些不祥的预感,带着沐颜笙跟在他们的身后,刚想要靠近,却被杜浔晟给了一个警告,果然不出他所料,他们果然带着燃燃爬到了顶楼的天台,这栋楼足足有十层,这里是偏远僻静的郊区,平时根本连路过的人都没有,要是真有人从这里摔下去了,那后果一定不堪设想,而且根本说不明白。
“爸爸,我怕,爸爸——”燃燃不由得低声抽泣了起来,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细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