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我知道以前有些事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你先下来好吗,有什么事我们好商量,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绝对不会委屈你和言言,别再拿孩子的生命开玩笑了好吗?”傅匀尊尽力安抚着她,希望能让她的情绪暂时平复一下,眼见着言言的脸色越来越差了,他的心里也渐渐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不,你一直都在骗我,我要是下去了,你一定会头也不回地跟我离婚,我不要,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带着他一起死,我要让你们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和愧疚之中,每天午夜梦回的时候都能看到我的脸!”关诗礼完全听不进去他的任何劝慰,说着便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慢慢闭上了眼睛,俨然已经视死如归了,这里是四楼,下面是坚硬的水泥地,倒下去如果不死,至少也会受伤瘫痪,关诗礼身体不错,可能捡回一条命,但言言是绝对承受不住的,他要是掉下去了,必死无疑。
就在关诗礼就要带着言言纵身跳下的时候,傅匀尊抓住了机会,突然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关诗礼,将她拉了回来,言言也挣脱了她的掌控,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你放开我,让我死,让我去死啊!”关诗礼像一头受到了惊吓的野兽,不停地撕扯拍打着傅匀尊的手臂,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着,尖利的指甲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好几道红痕。
lda见状,便立刻带人跑了上去,把关诗礼钳制住了,拉到了一边,傅匀尊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言言,见着言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他的心里不禁猛地抽搐了一下,撑着地站起了身,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言言的身旁,将他抱了起来。
“言言,你怎么样了,醒醒啊!”他摇晃着言言的身体,不停拍打着言言的小脸,可是就是不见言言有半点反应,他见着言言的状态越来越差了,立刻抱着孩子下了楼,将言言送到了医院。
“医生!医生!”傅匀尊下车之后就抱着言言径直冲了进去,完全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在走廊里大声嘶吼着,额头上方本来打理得干净整洁的细碎刘海此时已经全然凌乱了,他脸上的肌肉紧绷着,脸色阴沉得实在让人感到可怕。
医生听到了动静,立刻过来把言言送进了急诊室,傅匀尊等在外面,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在不停地来回踱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慌乱过,现在他只希望言言能平安无事地醒过来,别的他已经全都顾不上了。
沐颜笙得到了消息,也赶紧赶到了医院,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就算言言是关诗礼的孩子,也不应该遭受这些,虽然她没有怎么跟言言接触过,但她也是做母亲的人了,知道孩子对于父母而言意味着什么,她想傅匀尊现在一定难受极了,所以她一定要陪在他的身边。
“匀尊,事情我都知道了,别担心,言言一定会没事的。”沐颜笙一看到门口的傅匀尊,就立刻跑了过去,轻声安慰着他,虽然她的心里也没有什么把握,但她知道怎么说话能让傅匀尊的心里少一点负担。
傅匀尊见着她来了,一把将她拥入了怀中,心底的脆弱和无助全都涌了上来,之前他一直在外面扮演着尊贵高冷的形象,似乎像他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有狼狈无助的时候,永远都不会有跌落神坛的那一天,可是现在他俨然从神坛上重重地跌了下来,这样的场景他只让她一个人看到。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言言,都是我的错。”傅匀尊此时心里充满了自责和内疚,虽然他表面上没有明说出来,但其实心里比谁都难受,他一直在她的耳边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双手紧紧攥着拳头,骨节处早已成了青白色,脸上的肌肉紧绷着,脸色铁青。
“这只是一个意外,跟你没有关系,不要再自责了,你一直都是一个好父亲,言言也不会怪你的。”沐颜笙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但她还是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希望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一点,她知道他的脾气,虽然在外面霸道凌厉,但其实对自己的家人往往付出的最多,一个人表现得有多无情,心里就有多深情,虽然他那么决绝地要跟关诗礼离婚,但这并不影响他对言言的爱。
傅匀尊紧紧禁锢着她的身子,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体内一样,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眼神里充满了沉重和无奈,剑眉早已拧到了一起,冷峻的脸庞上满是担忧。
过了好一会儿,傅匀尊才觉得有些累了,松开了自己的手,沐颜笙挽着他的手臂,让他慢慢做到了椅子上,害怕打破他心里的这份宁静,她一直都默默地陪伴着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她知道他的脾气,现在他正在自我消解着心里的愁思,要是她猛然打断,必然又会激起他心里的自责和愧疚。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沐颜笙不知道偷偷拿手机看了多少次时间了,急诊室的门还是没有打开,她时不时地往门口望一眼,心里也在为言言默默祈祷着,她虽然看上去十分镇定,但心情其实比傅匀尊好不了多少,言言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孩子,但毕竟也是因为她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这么些年她始终无法释怀。
当年是她任性,在关诗礼的孕期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