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凉的木头地板,看着一排一排的日光灯,所有人都在等待老师播放热身音乐。
明天就要第二次评鑑,我来韩国当练习生一个月,却没见到许裴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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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许裴靖离开试场前跟我说的「加油」,像是魔幻般的咒语,增加我的信心。我在第一首歌〈danrowoan〉随机被播放出来的时候,节奏蓝调的一个重拍,便抓到了这首歌的风格和节奏,结合我学了六年芭蕾的轻盈与柔软,我顺利获得了第二首歌的机会。
但是第二首歌一播出来,却不是我听过的歌,音乐风格也不是我所熟悉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只好跟着节奏组合我所想到的舞步。
看到评审突然低头,用笔尖画在纸上,像是给我做一个记号。
我一颗悬掛的心瞬间盪到谷底,一股不甘心也油然而生。
难道我就只能任凭这次难得的机会从我手中溜走,兑现当初对爸妈所说「我会继续认真念书」的这个承诺吗?
当我走出试场,要不是看到爸妈还有黄容安走上前关心我,我的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
望着他们关切的眼神,我并不想让他们失望,只能勉强的扯开笑容说:「我有跳到第二首歌。」
但我却没有说跳第二首歌时的状况,感觉很糟,糟到我说不出口。
与黄容安道别之后,爸妈带我去吃生日大餐,无心品嚐韩国道地的铜盘烤肉和泡菜煎饼,努力回想着第二首歌我跳了什么,记忆却像被时间吞噬一样,一点一滴地被啃食,使我对这次徵选的结果不再抱着太大的期望。
爸妈订了隔天晚上的飞机回到台湾,就在我整理完行李,准备用睡眠弥补身心疲倦的时候,一通电话带来了新消息。
「唐唐,我被选上了!你快去看电子信箱,说不定你也收到了!」
「我……」我觉得我没有机会。我微张的唇终究没能说得出口,这句话被我吞回肚子里。
「快点啦!这样才知道我们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办自动退学的手续。」电话另一头的黄容安催促着犹豫不决的我。
我只能忐忑地打开电子信箱那封来自经纪公司的信。
『唐昕恬,恭喜你通过jys徵选,请于一星期内到公司报到。』白底黑字清楚映在我眼前,我不可置信地反覆确认好几次信件中的名字,也查了好几次翻译。
没有看错,绝对是寄给我的信!
当时的我已经不管晚上几点,在房间里拿着电话疯狂尖叫,在床上打滚好几圈,连妈妈都忍不住敲房门关心。
——我要去韩国当练习生了。
掛上电话,摀着脸继续沉浸在被经纪公司录取的狂喜中,回想起她那句「加油」,是她给我的幸运。
此时此刻许裴靖是否也收到同样的录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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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到练习生中心,我与黄容安分配到同一间宿舍,与另外四位舞蹈部门的练习生同住在十坪的空间里。宿舍老师要我们好好休息,隔天就要新生评鑑,以及进行分班。
当练习生们围坐在一间狭小、只能容纳大约十人的空间,唯有日光灯照射和小面全身镜的舞蹈教室中,绑着高马尾,神情严肃的老师用英语说这是我们未来的练习室,会依照分班结果安排上课和练习的时间。
评鑑的成绩由高到低分配到a、b、c、d四个等级班,又因为男女分班,所以总共有八个班,八个练习室。第一次的评鑑,我被分到了d班,是四个班里表现最不好的班。
原以为评鑑会像徵选时一样,老师评分之后就可以分班,没想到我整整被念了五分鐘,当着其他舞蹈部门练习生的面,老师用英文说了我跳舞时的缺点,有些太难的词汇我听不太懂,但是却能大致理解老师说我的表情管理和肢体柔软度的展现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我低着头反省,没办法专心看其他练习生的表现。没想到学了那么多年的芭蕾,也在其他风格的舞蹈灌注那么多热情,却在第一次评鑑被老师说得像是原本的优点全被缺点掩盖过去。
同样被分到d班的黄容安并没有像我一样垂头丧气,她坐在我身旁,勾着我的手臂同时给予安慰和鼓励,并且告诉我还有下一次评鑑可以表现。
「没关係啦,我也在d班啊!我们只是没有受过这么严格的舞蹈训练,第一次测验难免让人感到挫折,下个月我们一定会进步的。」
即使心里反覆想着老师对我说的话,胃因为负面情绪暴涨而翻搅,但我还是予以黄容安一个要她放心的微笑。
第一节课是基础韵律课,正式上课前的体重测量给我更多打击。
每个人都要站上体重计,老师会毫不留情地直接宣布每个人的体重,并告知练习生们需要减几公斤才能参与进阶训练。
当我站上那台揭开我重量的恶魔,老师看了一下手中的资料,皱了眉头。
四十九点五。比徵选时测量后填写的资料重了两公斤。
「以你的身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