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就能在后院横着走了?真是不给你们点儿厉害瞧瞧,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梦儿姑娘,既然老爷吩咐了,您不出去,咱们都交不了差。怎么样?您是自己去,还是我老婆子们把您拖过去?我们知道您有身子,若是一路拖过去,伤了您肚子里的孩子……”那婆子嘿嘿笑了两声,意思很明显。
梦儿涨红了脸,斥道:“怎能这样没规矩?等到了老爷那里,我非要讨个说法不可!”又问那小厮,“二公子呢?我要见二公子……”
那小厮笑道:“二公子就在中堂,等着梦儿姑娘呢。”
听说封俭也在那里,梦儿松了一口气。在她眼里,二公子就是神一样的人物,只要二公子在那里,就没有人能把她怎么样。以往这些年的经历,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而且现在她连二公子的孩子都有了,自然胜算更大。
“那我跟你们去,你们可不要借机打什么歪主意。”梦儿警告那几个婆子,“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呢?”
那些婆子对视一眼,没有再逼她,跟在她后面,来到中堂。
梦儿在门口顿了顿,看向中堂屋里。
她背着光站着,屋里有些暗,她的眼角一时不能适应,只好闭了闭眼,扶着门框跨进去。
两个小丫鬟跟在她后面,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杜恒霜看见梦儿进来,一下子就注意到她隆起的肚腹,愣了愣,才指着她的肚子道:“……这是梦儿?这是未嫁女梦儿?”
“大着肚子的未嫁女,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一个跟萧士及合得来的同僚笑着打趣道。
其实未嫁女是说良家子的,丫鬟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当不起“未嫁女”三个字。因为在卖了身的人当中,若是主家要丫鬟的身子,丫鬟是无法反抗,也无法说不的。
人身自由都没有,想奢谈“贞节”,是一件很荒谬的事,也没有律法保护丫鬟的贞节权。
逼良为娼是犯法,但是丫鬟,不是良籍,而是贱籍。再说用丫鬟飨客,也是士族门阀里面常见的事儿。
梦儿的脸一下子红了,不知所措地在屋里看了一圈,看见屋角被几个小厮拽着胳膊的封俭,一下子流出眼泪,嘴唇翕合着道:“二公子,这是怎么啦?”
封俭被屋里的人讥讽地无地自容地低下头,不敢看梦儿的眼睛。
封二伯父看着梦儿隆起来的肚子,厉声道:“封俭已经被除族了,以后他不再是我封家的二公子。你也要跟着他出去,我们封家,也用不起你这样的丫鬟!”
梦儿吓了一跳,扶着小丫鬟的手,走到封俭身边,泪眼淋漓地道:“二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做了什么错事?向老爷认个错,老爷定会原谅你的。”
杜恒霜听不下去了,冷笑道:“我道为何要使出这样恶毒的计策对付我们家大小姐,原来是因为你家丫鬟的肚子等不及了。——这要生了下来,以后你们二公子就更难找正妻了吧?谁会愿意嫁到一个跟丫鬟‘情深似海’,又生了庶长子的人家?!我算是明白了,封二公子如何会出此下策,原来是应在这里!”
梦儿回头,看着杜恒霜,对她美艳的面容有一刹那的惊艳,但是转瞬一丝不甘心的精光从她眼底闪过。她看着杜恒霜,快步走过来,扑通一声给杜恒霜跪下,磕头道:“求求您,放过我们二公子吧。奴婢……奴婢……离开封家就行了,奴婢一定不挡您家大小姐的路,让她和二公子和和美美……”还一心以为是萧家想把他们家女儿嫁过来,所以还不放过封俭,趁机来闹事来了。
“你住嘴!”杜恒霜厉声呵止梦儿,“你把那种畜生当个宝,我们却不把他放在眼里。我妹妹早已经定了如意郎君,谁稀罕这样一个恶毒阴险的无用之人?!”
梦儿一怔,“既然您家大小姐已经定了亲,您为何还是不放过我们家二公子?”
“你还有脸问?——他犯了错,一句对不住就能揭过去了?就许你们对别人赶尽杀绝,就不许别人对你们还以颜色?”杜恒霜将那些证物抖出来,“你看看,你家二公子,勾结山贼,袭杀我妹妹,你不要说你不知情吧?”
梦儿张口结舌,喃喃地道:“他是一时糊涂……再说,您家大小姐不是没有事吗?既然没有事,您还在这里苦苦相逼,难道不是还想将您妹妹嫁到封家?”在梦儿看来,她家的公子是世上最好的人,谪仙一样的男子,无论哪个小娘子见了她家公子,都是心向往之的,不过是她家公子不喜爱她们。她家公子,只心爱她一人……
梦儿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升起无穷勇气。
杜恒霜瞪着梦儿,发现这个女子只认准一个道理。就是凡是女子,都是觊觎她家公子的,他们这些人也不是来讨公道的,而是为了逼她让位子,好把她家公子抢走的。
“别,您可别这么说。这样的公子,我们家可消受不起。您还是自个儿留着吧。跟您说一个好消息,封俭已经将封俭除族,而且将您也要赶出封家。所以,您终于能够如愿以偿,跟您家公子长相厮守了。不用害怕有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