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沈矜年再度将视线落回顾砚身上,他刻意控制着自已不去看被水波放大到恐怖如斯的下半身,推了推顾砚的肩膀。
男人的肌肤火热滚烫。
让沈矜年瞬间察觉到不对劲,他手掌撩起自已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严丝合缝地贴在顾砚的额心。
不烫啊。
那就是没有发烧。
他干脆掐着顾砚的人中,强行把人从梦里叫醒:“起床了喂。”
沈矜年下手黑,顾砚纯纯被疼醒。
他徐徐睁开被酒精后劲冲击到迷离朦胧的眼睛,目光怔忡地看着沈矜年,但是思绪还沉浸在梦里,再次在回忆里目睹母亲被断手断脚浑身血污,依旧拼了命把他送走逃生的画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
梦里母亲的面容越发模糊,直到彻底消失在他的脑海,只余下眼前忧心忡忡地眨着眼睛等他回神的沈矜年。
“矜年…”
顾砚瞳孔微缩,呼吸粗重。
趁着大脑里残留的酒意,他哗啦一声猛地从水里伸出手臂攥住沈矜年的衣领,不知哪里迸发出强大的力气直接将人拉扯进浴缸里。
顾砚趁机蜷起双腿锁住沈矜年的腰,一手抓住他两只交叠起来的纤细手腕,剩下的那一只手则顺着脊骨一路向上,钳制住对方的后颈强迫沈矜年仰起头来,迎接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的吻。
“我好想你。”
洗澡
沈矜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神思恍惚,当场怔在原地,任由着顾砚予取予求,被浅淡的酒气掠夺掉全部呼吸。
沈矜年在信息素和酒精双重夹击下,轻微缺氧到憋得脸色通红,黝黑的双眸里蒙上一层浅淡水雾气。
他掐住顾砚的下颌,用力侧过头躲避男人的滚烫气息。
沈矜年被亲的浑身发软趴在顾砚身上,下巴搭在他的脖颈处,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眼看着男人欲念不减丝毫,蠢蠢欲动想冲上来亲他第二次。
沈矜年眼疾手快地捂住顾砚的嘴,又凶又气瞪着他猥亵:“再亲报警抓你耍流氓!”
顾砚搂着他的腰肆意笑开:“你都要报警了,那我更应该多亲几下。”
说着作势要捧住沈矜年的侧颊。
结果被对方利落地向后倾了倾身体,快速躲过顾砚的小计谋。
沈矜年抬起手臂,用手背死死掩藏住自已艳红发烫的双唇:“你突然…发什么酒疯?”
男人的潋滟目光里荡起涟漪,将自已对面的人影清晰镌刻在双眸之中,泡在水里迷蒙的样子看起来了禁欲又迷情。
顾砚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发酒疯,一直是心之所向。”
沈矜年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好小子,我早就就说你是变态吧!”
真让他压对了。
学校里所有人都夸顾砚是谦谦君子,唯独他看顾砚的时候,总能看到男人古井无波的眼底里藏匿的疯狂欲望。
沈矜年正沉浸在顾砚意外掉马的得意洋洋之中。
不料身下的男人突然坐直了身体,再度将沈矜年搂进怀里,用双臂紧实捆住他的后腰,像只粘人的大狗狗将脑袋抵在沈矜年的肩膀上。
重新将话题拉回正轨,兢兢业业地推进感情线:“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他刷了好几次牙齿,还将穿过的衣服都丢进了垃圾袋里封好,确认味道不会就在留在浴室里才去洗澡的。
沈矜年属小狗的。
当然,沈矜年不好意思说是他在亲吻的时候闻到的丝缕味道:“反正我就是闻到了。”
顾砚面含歉意,诚恳地保证:“抱歉,以后不会了。”
“哦…”沈矜年理所应当地顺着话应下。
应下后又莫名其妙地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他妈八点半剧场里播放的霸总文学,男人喝酒应酬后被家里的娇妻嫌弃。
首先,沈矜年自证他不是娇妻。
只是拿这种婚后既视感来举个浅显易懂的例子,然后再次自证,他不是顾砚的老婆。
浴缸里的水已经彻底凉下来了,反倒是两个人身上的温度却格外火热。
沈矜年泡了一会,泡得自已浑身不安。
他赶紧挣脱了顾砚的手臂,从浴缸里爬出去,身上的布料已经完全湿透哗啦啦地撩出满地的冷水。
不过好在是夏季家居服,衣服布料较少,简单换一下就好了。
沈矜年披了个浴巾,裹在身上。
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担心起还在醉酒之中的顾砚,他又折返回去却发现顾砚还泡在水里一动没动。
沈矜年:“…你没洗完吗?”
顾砚迅速并合着蜷起双腿:“我等下就来。”
这个动作异常突兀,就算沈矜年本身没打算往哪里看,视线也不由得循着顾砚的动作望过去。
清水底下没有布料的遮挡,想藏都藏不住。
沈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