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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有罪(四)(2 / 3)

千分之一的俊美。

眼眸不若他的明亮透澈,鼻子不若他的高挺秀气,双唇不如他的削薄红润,肌肤也不若他的白皙细嫩。

他身上带着幽幽的香味,叫人神魂颠倒,不可自拔。

比不上,比不上!

他一气撕掉画作。

又再度画起来。

一整天,他画了撕撕了画,说是画人,倒不如说是他在宣泄自己的情绪,因为画像上的人,是他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人,是他只能偷偷仰望的人。

“陈笑。”

他默默念了出来,呼吸急促,闭上双眼,犹似在回味早上的感觉。

“少爷!”

小厮砰的拍打门扉,语气焦急:“少爷,老爷让我叫您,您该出来收拾了,宫宴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始了。”

邢北泽轻应一声,说句知道了。

进宫前正好和他那些旧部碰面,老镇国公夫妇早就坐着小车进去了,留下邢北泽一人坐在马车里,马车开着帘子,让人一下能看见里面坐着的人。

先看见他的是许元,他的副部,也是心腹。

“将军,不,是镇国公大人。”这人算是他的死党,又因为在战场上历练多年,丝毫不惧他摄人的气势。

许元看见他眼睛亮了一下,又见他一个大个子曲曲缩缩的坐在马车里,不禁为他们主帅叫屈,其他几个都是大老粗,哪知道那些弯弯绕绕,也相应附和着。

冷不丁被他一霎。

“闭嘴!”

“皇上是你们能妄加评论的吗?还要不要命了。再说,”邢北泽唇角微翘:“我能有今日都要靠皇上慧眼如炬,我们做臣子的更应该知道感激,没有下次!”

可怜他一干下属,听他说了这番话,再看主帅脸上破天荒的表情,个个瞠目结舌,傻傻对视一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是他们主帅吗?

当初是谁一个劲儿的狗皇帝狗皇帝说的兴起,现在倒成了他们的不是。

许元倒是眼睛大亮,抿紧嘴巴笑道:“肯定是主帅在提醒我们,这里不必边疆,倒处都是耳目。”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耳朵,众人一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怪不得人家能当主帅,能屈能伸,他们只能当下属。这下真是心悦诚服。

许元更是眼睛晶晶亮,他想起刚才邢北泽对自己与他人毫不相同的态度,像是有些出神,还是其他人唤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再一看,邢北泽已经离开了。

他赶紧追过去。

邢北泽缩着高大的身躯坐在马车里,那块石头一般冷硬的心一会儿发酸一会儿发紧,竟是惴惴不安的像个毛头小子似得。

脸上表情却不像他丰富多变的内心,硬邦邦的像个石头。

一会儿就要见到皇上,他该怎么回答?做什么动作?

蓦地,他看向自己下身,俊朗的眉目微皱,殿前失仪可怎么好?

他烦恼一路,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到了含光殿。

远远的靡靡之音传入耳畔,邢北泽下车,便见殿外宫灯长明,辉煌如昼。

见他到来,几个惯会攀附诌媚的官员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一股不服气,俨然是将邢北泽看成自己囊中之物。

要知道邢北泽今天晋升为镇国公,可是一瞬间从地位谦卑的武夫变成了大权在握的镇国公,怎么不让人眼热,不过镇国公是袭爵来到,羡慕不来,他们只能将主意打到邢北泽身上。

二十八-九的小伙子,马上就到而立之年,至今无妻无子,要不是前镇国公夫人亲自发话,他们还以为邢北泽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呢。

邢北泽可不知道这些人的打算,只觉得他们视线太火热了,好像他是什么香饽饽一样。

他不喜欢,甚至厌烦了这样的算计,只觉得浑身不舒坦。

当下把冷脸一摆,如同一把见过血的利刃,硬生生吓退不少人。

女眷席上正被各位夫人众星拱月的邢夫人原本笑着,见儿子这样,脸都僵了还不得不为他遮掩一二,心里直直叹了口气。

只怕是有生之年都不会见到儿媳妇了。

想到前些日子产假尚书府的洗三礼,满心失意,那可是胖嘟嘟白乎乎的大孙子!

郉夫人恨不得按着儿子去成亲,可她不敢。只怕弄巧成拙,逼得儿子再滚去边疆,一守又是十年关。

算了。

邢北泽被他爹揪到席上训了一通话。

他爹絮絮叨叨半天,末了一看,嘿!这小子心不在焉的,根本没听。

把他气的呀。

结果人邢北泽耷拉着眼皮子,丧丧说:“爹,我有心上人了。”

邢海一哆嗦,“你有心上人了?哪家的,赶明儿我让你娘请人提亲去,长的这么样?好生养吗?”要知道他家可是三代单传。邢爹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寄予厚望!

邢北泽一声不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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