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把整个大陆都侵略了一遍,却一直不敢和我们开战,说明他们一直对我们有所忌惮。但那个女人掌权后,他们就马不停蹄地跟我们开战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女人就是引起战争的罪魁祸首!”
……
一番商讨后,议员们得出一个结论:只要艾丝黛拉交出手中的权力,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他们敬爱神,仰望神,畏惧神,服从神的一切命令。
但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整个光明帝国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同一时刻,艾丝黛拉也收到了边境沦陷的消息。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她侧头对玛戈说。
“罗曼人就是靠战争发家的。”玛戈说,“战争对他们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以前他们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担心神殿的精神统治会影响他们的管理。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神殿造的孽实在是太多了,堕落教士荒淫的生活,兜售赎罪券的行为,强迫信徒捐赠家产,裁判所荒诞的定罪……早就让普通百姓对教理失望透顶了。”
艾丝黛拉端起茶杯的碟子,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
玛戈有些奇怪:“怎么了,陛下。您就快要成功了,为什么叹气?”
“我的计划?”艾丝黛拉放下茶杯,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你觉得我的计划是什么?”
“您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夺回失去的王位吗?”玛戈说。
“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艾丝黛拉声音低沉而妩媚地说道,“我还有另一个目的,一个从来没有变过的目的。”
摧毁神殿,亵渎神明。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她拦下弗莱彻司铎的马车,拿到推荐信,进入教区神殿,又费尽心思来到至高神殿,成为了唯一的神女。
尽管中途发生了不少意外,但她的目的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现在,这个目的快要实现了,她却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就像是要处决养了许久的宠物一般。
当然,她决不会因为这种痛楚而停下前进的脚步,甚至有些享受这种痛楚,享受它在肌体扩张、蔓延的感觉,如同一把能烧掉杂质的火焰,把她的心脏和肌骨淬炼得更为强大。
她低垂着眼睫毛,用手指冷酷地抹掉了茶杯口桃红色的唇印,就像是抹掉了这段时间甘美香艳的往事一般。
“可怜的小蛇。”她满含爱怜地想道。
他为了她,背叛了自己的神性,她却从没有想过和他分享胜利的果实。
即使他们已经如此亲密,曾像水和玻璃一样化为一体,但就连小孩都知道,水是自由的,可以流向任何地方,玻璃无法拦住她,也无法融入她。
艾丝黛拉想得很清楚。
她不可能把自己的未来,交到一个无所不能的神的手上。并且,这个神凌驾在一切之上,统治并掌管天地万物——包括她。
除非他像谣言一样彻底堕落,坠入欲望横流的深渊,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光明神,也不再一个念头就能掌控她,随己意予夺她寿命或者力量。
否则,只要他一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造物主,她就一日想要亵渎他。
就像羚羊和猎豹,羊怎么可能在危险的掠食者旁边安睡呢?
玛戈没有听懂,她早就忘了艾丝黛拉渎神的目的,正要继续询问,就在这时,一队身穿铠甲的骑士突然闯了进来。他们穿戴整齐,戴着头盔和护喉甲胄,一看就来者不善。
为首两个人走上前来。其中一个人抱着头盔,眼神傲慢地扫了她们一眼;另一个人则是她们的老熟人了,埃德温骑士。
玛戈站起身,挡在艾丝黛拉的面前,厉声问道:“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
埃德温摘下头盔,上前一步,朝艾丝黛拉行了一礼,神色复杂地说道:“殿下,议会让我们过来通知您,从今天起,您不必在主祭坛办公了。只要您同意去其他地方办公,并在这份同意书上签字,我们就会离开,不会打搅您享用下午茶。”
另一个人的语气就没那么客气了:“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毕竟你是尊贵的神眷者。但是,被神眷顾,不代表你能为祸帝国。”
埃德温压低了声音说道:“别拱火,克里斯。”
“我对她够客气了,”克里斯冷冷地说道,“议会下达命令的时候,我顺便查了一下她在至高神殿的日常账单。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居然花了将近二十万银币——埃德温,不要告诉我,你对二十万没有概念。”
埃德温沉默。
“不管怎么说,”克里斯说,“议会总算干了件实事,把这条吸血的蛆虫从至高神殿里剔了出去。”
埃德温摇了摇头:“请你原谅,殿下,克里斯这人其实不坏,他跟谁说话都这样。不过,他说的都是实话,议会的确对您出手了。所以我们才会过来,逼您签下这份移交权力的同意书。”
艾丝黛拉温和地说道:“没事,我明白议会那帮人的德行。”
克里斯却冷笑一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