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走向了打开的牢门。
这时,又有一张纸条被扔到他的脚下。
——去女牢房,艾丝黛拉会接应你,假如她被神殿策反,格杀勿论。
安德斯再次陷入深深的疑惑。
艾丝黛拉是谁,为什么一定要去女牢房?
都能打开牢门了,就不能让他直接从男牢房的大门逃走吗?
安德斯并没有神使想得那么色欲熏心,一看到女牢房就两眼放光。相较于女人,他更渴望自由。
助手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加强了除女牢房以外的巡逻,尤其是男牢房的大门,巡逻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简直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安德斯:“……”
他只能被迫前往女牢房。
走到一半,他的血液忽然发热起来,这是一种诡异的发热,使他的四肢蕴满了某种不祥的冲动。他的头脑渐渐昏沉,双脚也像醉汉似的发麻发软,踩不到实处。
安德斯撑住墙壁,额头暴起淡蓝色的青筋。
眼前的情况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很明显,这是一个阴谋。
有人想要陷害他,置他于死地,于是故意给他下药,打开牢门把他引向女牢房。越狱是死罪,男囚犯踏足女牢房也是死罪。有人想要他死!
至于这人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骷髅会边境分会的头目,德蒙。
真厉害啊,德蒙,居然把手伸到裁判所来了。
安德斯重重地捶了墙壁一拳。
现在回头肯定不行了。他平常在男牢房作威作福惯了,要是被其他男囚犯发现,他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牢房,绝对会被检举。
不管怎么说,女牢房都要比男牢房安全一些。
安德斯只能继续往前走。
那个艾丝黛拉,应该也是德蒙的人。
骷髅会从不接收女性成员,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迷惑德蒙,让对方如此信任她。
但想想也知道,女人嘛,想要爬上高位,只能利用自己的色相。
安德斯攥紧拳头,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尝着血腥味,露出一个轻蔑、嘲讽乃至狰狞的冷笑。
她既然敢跟德蒙合作,设计陷害他,那他在坠入地狱之前,哪怕是拖着她的脚,也要拉她一起陪葬。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被兽性控制头脑,也已经很久没有糟践一个女人了。他今天会生出这种粗暴的、愤怒的、野蛮的冲动,完全是被逼的。
他要用艾丝黛拉的性命,去发泄这种被侮辱和被算计的怒火。
安德斯把地板踏得橐橐作响,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女牢房。
他的面庞涨得通红,散发着恼恨的热气,脖子也涨得像雄牛一样粗壮。
有女囚犯看见他掠食动物一般的身影,刚要发出尖叫声,就被他一只手——穿过了牢门——恶狠狠地扼住了喉咙。
“艾丝黛拉在哪里?”安德斯红着眼睛,嘶声问道。
女囚犯咽了一口唾液,吞下恐惧的尖叫,颤抖地答道:“在、在最里面的牢房……”
安德斯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扔开了她。
女囚犯被他丢到一边,后脑勺撞到石壁,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安德斯就这样边走边问。
他太生气了。
他现在就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步履沉重,随时有可能陷入失控的状态。他的体内仿佛有一个加热炉,滚烫的血液是一捆又一捆的干柴,不停地输往炉心。他的血液被蒸发的同时,理智也灰飞烟灭了。
有胆小的女囚犯紧贴着墙壁,哆哆嗦嗦地啜泣起来。她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中午被一条巨蟒吓得半死就算了,好歹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谁知半夜睡到一半,又被一个凶恶的男人闯进了牢房……在牢里的生活,怎么比牢外还精彩?她们不想要这种精彩啊!
胆子大的女囚犯——譬如阿尔莎,则握着牢门的栏杆,咧着嘴,似笑非笑地望向安德斯。
“你找艾丝黛拉?”阿尔莎笑嘻嘻地喊道,“她在最里面的牢房,直走就到了。快去,快去,再不去看守就醒了!”
有跟阿尔莎差不多性格的女囚犯,拍打着栏杆,吃吃地笑起来:“阿尔莎,你怎么这么坏呀!”
“我坏?我哪里坏了?”阿尔莎把头一扬,“这男的比我还健壮,艾丝黛拉肯定喜欢他。虽然我和她只见过两面,但我知道,我和她是同一类人。她什么喜好,我一眼就看穿了!”
“你就吹吧。”有女囚犯摇头嗤笑,“我看,你就是想借刀杀人!”
话音落下,不少女囚犯都哄笑起来,有女囚犯甚至笑得喘不过气,必须要扶着牢门的栏杆才能站稳。
安德斯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发凉。
难怪总有人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
那个叫“艾丝黛拉”的女囚犯,估计得罪了这个叫“阿尔莎”的女囚犯,所以,阿尔莎一看见他,就迫不及待地给他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