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洞里,篝火已经弱了下去,空气里透着一股沁凉之意。
墨兰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寒澈见状则立刻伸手搂住了她。
墨兰抬头对他笑了笑,这才举目望去,却见仓洞一角,雪凊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全神贯注的绑着手里的帐篷骨架,对他们的进入竟是全无所觉。
战雄进来后,立刻走到篝火旁添柴加火,很快篝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让仓洞重新变得温暖。
接着他才走回墨兰等人身边轻道:“这两天都是这样,头也不抬,人也不理,就知道做帐篷!
我悄悄放下的水和食物,她也是饿极了才会啃两口。晚上一做就是一夜,不累昏过去不停手。
她手已经伤的不成样子了,兽皮衣上都是她擦过的脓血。可惜,三天时限已过,她才做成了九顶,是不可能完成对寒澈首领许诺的事了!”
迟悠见到雪凊这般模样,早已经是心疼不已,甚至眼底都升起了雾气。自己这个妹妹,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受过这几天么多的苦!
他推开离风,快步上前蹲下身扶住了雪凊。
“雪凊!别做了!”
迟悠声音发颤,双手按住雪凊满是血痕与泥污的手。
“哥?你怎么来了?你身体还没好呢!你快回去休息,我一个人也能做好!”
雪凊抬起头,素来干净的脸颊此刻不仅沾染着泥污,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憔悴。
看到原本英姿飒爽的妹妹几日之间变成这般模样,迟悠心里一阵心痛,忍不住抬手抚上她脸颊轻道:“雪凊,不用做了!跟哥哥回去休息吧!”
谁知雪凊听了,却是挣脱迟悠的手道:“不行!我答应的事我就要做到!不然炎狼族就会攻打我们雪狼族!
我是族长!我不能让哥哥你和族人受到伤害!我一定要把它完成!”
“雪凊!”
迟悠刚想再说什么,墨兰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雪凊,确实不用在做了!因为时限已经到了!”
雪凊闻言浑身一震,仿佛这时才发现墨兰等人的存在。
她机械式的回头看向墨兰寒澈,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时间到了?怎么会……这么快?”
她没日没夜的劳作,就是想能在时限内把帐篷做出来,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
想到失败后,哥哥和族人们都会陷入危机,雪凊眼睛里就情不自禁的涌上了泪水!
是她害了哥哥和族人们!如果她不和墨兰斗气,也不会疏忽大意到让族人们发生火灾,如果不是墨兰救火受了伤,寒澈也不会震怒的要拿雪狼族人泄愤!
是她的任性妄为害了大家,她真的不配做一个族长!
“哥哥!我错了!雪凊不配做雪狼族的族长!雪凊害了大家,是雪狼族的罪人!”
雪凊泪流满面的忏悔着,凄楚的模样让在场的人心里都泛起一丝微酸。
“雪凊!”
望着自己这个妹妹,迟悠也是热泪盈眶。
自从雪凊坐上族长以后,她再也没有哭过,可是今天为了他,为了族人,她哭的这样凄惨!
迟悠突然有些内疚,双手握住雪凊肩膀,冲口就要说出真相。
可就在这时,雪凊却突然一抹眼泪,踉跄着身形站起,并在站起来之后伸手将迟悠挡在了身后,一脸视死如归的对墨兰和寒澈道:“我没做到你们的要求,你们要处置就处置我好了!我只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哥和我的族人!”
看来雪凊是想明白了,也知道如今是何种形势,才会这般委曲求全。
她能做出这般决定其实墨兰已经不打算再追究什么了,不过瞄到一旁的战雄居然一脸担忧的望着雪凊摇摇欲坠的身体,一副随时准备上去冲上去救援的模样,她眼里顿时升起一抹异样的光芒。
这大熊看来真对雪凊生情了呀!那她得好好给他们撮合撮合!
想到此她推开寒澈,上前故作冷淡的对雪凊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雪凊,当初你若能把姿态放低一点,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今你全族人的生死都掌握在我炎狼族的手里,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轻易饶了你,饶了你哥和你的族人?”
墨兰说完,寒澈顿时皱眉望向她。
这是怎么回事?
墨兰为什么突然这样咄咄逼人?她分明已经私下和迟悠和解,怎么这会儿又这般刁难雪凊呢?
而此刻的迟悠也是同样错愕,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墨兰要对雪凊这样态度恶劣?
他以为这趟过来,墨兰是要跟雪凊说明白事情真相,怎么这会儿墨兰竟是要反悔的模样?
“墨兰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这样说?”
迟悠心急,上前就要拉开雪凊找墨兰问个清楚,可谁知雪凊却不肯让开,执意挡在他身前。
“犯错的人是我,跟我哥和我的族人没有关系!我愿意承担所有的错!只要你们不攻打雪狼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