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殿上一片安静,荷妃这么说已经证明了早上的确有对江墨玦无礼。妃嫔们不敢说话,有些紧张地看向江墨玦,而刚刚挑出这件事的婉嫔却还是一脸自豪,自信满满地等待着被江墨玦所夸奖。
江墨玦的脸色却一直没变,除了之前有些许语调和声音的变化,其他一概看不出来他此刻的内心情绪。
他看着眼前的人,沉默了一会,开口,“起来吧,今日并无误会。”然后看像雅尔丹,却还是想到了早上的事情,希望萧梨鸢可以理解他吧。
毕竟比起某些儿女情长,他更应该看向面前的国家以及大局。
“只是使臣一来便以如此对朕说话,使臣认为,这该如何解决呢?”放在房间里的尴尬他可以不说出来,可是这摆在明面上的还是要解决一下。
不然以后人人都可以这样同他说话了吗,那天家的威严何在!
雅尔丹听到江墨玦的话,微微一愣,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是激怒他了,可是既然对方都退了一步,自己也没有必要再给自己找麻烦。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江墨玦,然后低下,“还请皇上恕罪,是在下失言。”语气已然放缓很多。
只是江墨玦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看着他就这样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雅尔丹的背上渗出冷汗,他不知道江墨玦到底想要干嘛,但是心中却总是有不好的预感,所感受到的威压也是越来越强烈,让他有些微微受不住。
“臣妾斗胆问一句皇上,这是为何。”一旁的荷妃听不下去,开始出言替雅尔丹辩解。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自己出言帮他辩解也是应该的。荷妃这样说服着自己,让自己逃避心里的情感。
江墨玦神色复杂的看着荷妃,既然自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露出了一丝丝马脚,那就不必为难了。
“无事,走神了,使臣快请起。”
荷妃和雅尔丹同时站了起来,在起身的时候两个人眼神交汇,荷妃的心突地跳了一下,急忙坐下,低着头。
雅尔丹看到她的反应,也是满心苦涩。大概自己现在于她,只是一个“以前喜欢过的人”这样的存在吧。
因为跪了太久,站起来时险些没有站稳,有些歪歪扭扭的,荷妃也只能假装没看到,低着头,两只手却死死的抓住自己的手帕。
叹了口气,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大大方方的看向荷妃,只是此刻却早已掩盖掉眼里的情意,只剩亲情。
婉嫔虽然觉得自己赢了一局,但是看到这一幕心里却甚是觉得不舒服。感情这两个人是当着皇上的面在谈情说爱呢,这个使者看起来就像是荷妃的旧情人,这么公然的给江墨玦戴绿帽子,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虽然自己心里也很高兴这件事情,这样就说明荷妃不会再跟她争宠。可是,看她一来就跟自己过不去,也不像没争宠的样子啊。
想了想之前荷妃对待自己的态度,自己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婉嫔终究是再度按捺不住了。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把柄啊。她心想。
“荷妃妹妹,模样真是俊俏可人,这皇上还在呢,就和前情人眉来眼去了?”
江墨玦的眉头微微一皱,却不知婉嫔为何什么都清楚。他看了一眼婉嫔,然后瞥了一眼岑嫔,清咳了一声。
岑嫔察觉到了江墨玦暗示,也清咳一声,“婉嫔姐姐这话就过了吧,这荷妃妹妹也只是见了家人而已,姐姐也别酸的过了头。”
婉嫔听到岑嫔这样说她,心里略有些不开心,转眼却想到岑嫔现在接手了她的宫权,便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反口讽刺道,“岑嫔妹妹这是仗着皇上撑腰,便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么?!”语气已经慢慢带有狠厉。
此刻荷妃已经端起自己眼前的茶,缀饮起来。虽然是和自己的计划有些出入,但是看到这几个女人为了自己吵起来也是一出好戏。
却颇担心的看了一眼雅尔丹,看他还是一脸平常的坐在这里,放了心。只要他能克制住自己不像刚才那么冲动就好。
眼睛装作看不见,余光却偷偷看了千遍。
但是自己心里也有些难过,倒是希望他有一些什么动作。这是不可能的吧,就算有再多的感情又怎么样,还不是会为了自己的前程放弃她。说什么国家大义,如此大义凛然,竟如此不违心么!
心中又是一阵揪心的痛,手上的茶杯却是越握越紧,指尖泛起鱼肚白,隐隐作痛却不自知。
而另一边的争吵,却已经让江墨玦吃不消了。
“妹妹可真是大度,这枕边人可是说送就送的吗?”
“姐姐说话可别这么难听,我们都是一心服侍皇上的人,姐妹们一同伴在皇上左右,都是为了皇上而操心。这姐妹们要是不合,可教皇上心神烦恼。”
江墨玦单手撑着自己的头,略微有些不满,“可是该停了?”
一时间,宴殿安静下来,嫔妃们低着头,等着江墨玦说话。
“今日是为了欢迎远到而来的使者们,你们一个个这像什么话。”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