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当初相信父亲,是做的最错误的一个选择。父亲跟他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不让江毅翔有那份夺嫡的心,他害怕他的江山最后还是落入了自己的兄弟手里。
至于母亲,他永远都是保护不到的,父皇要杀的人,他从来都护不住。
为了防止自己再次进入刚刚那种状态,他迅速恢复过来,不让自己去想那件事情。
他一拍手,冷七朝他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那一张情报。
“齐元王有什么异动?”在怎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弟弟到底还是在策划着谋反,他想到此处眸子不禁冷了下来。
自己当初将他发配到边疆,只是为了将他从父亲的手里护下。只是,他到底还是记在心里要跳起来开始咬他了么。
冷七抱拳,“回皇上,齐元王在回府之前特地从轿子上下来,换了一身便服骑着马走小道去了一趟兵部尚书府上。”
他手上的情报则记载着与兵部尚书大致对话的主要内容,满满都是如何排兵练兵的计策讨教,以及皇城中的禁卫军应该如何调动。
他的指节微微一用力,将纸给捏皱了,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浮现。
冷七看着江墨玦的反应,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接着说下去,“兵部尚书近日来和中书省的高远走的也很近。”
中书省一直都在掣肘着江墨玦,更何况这高远还是两朝元老,江墨玦因看好他所以一直都是聘用着这位老官。
这一个个,都要反了么!
反观江墨玦近些年的政绩,其实根本挑不出什么错误,几年来一直都是丰收,只是正好今年赶上了干旱,却也只持续十几天,对农田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更愿意相信是那些失败了的人,想要从卷土重来将他给打到,无论最后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谁,他们都不在意,只要不是江墨玦就行。
当初,下手到底还是太轻了。
世人皆说江墨玦心狠手辣好手段,却未曾想起他在第二年以天降祥瑞为由大赦天下。
他起身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回去,他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不然到时候自己领兵前往前线,这宫中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养虎为患啊。
天空一片鲜红的残阳,照在青翠的竹叶上,越发的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毅然赴死的刚烈美。
江墨玦回到了御书房,却见崔公公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候着。
“欸哟喂我的祖宗欸你跑到哪里去了,还不让我跟来,真让人担心啊。”从江墨玦前去青璃宫开始,崔公公便一直没有见到皇上。后来听说楚秀和王爷都出宫回府了,却还是未曾见江墨玦回来过。
“之前司徒将军请见,你没回来我便说你休息了。还要不要将他再从府上请过来?”江墨玦一边转身进房间,崔公公便一边在旁边说着。
司徒将军其实只是江墨玦特别设置用来与兵部抗衡的一个位子,从最开始他便鲜少获得兵部那边的支持,本以为是哪个皇子在控制,结果却发现操控的主要人物是他的皇叔。
就是那个被父皇怀疑与母后有染的那个皇叔。
“宣。”却一偏头,看见了一个一个盘托摆在了他的案桌上,里面是两三个小盘子拖着的小甜品。
甜品的旁边还分别拿小纸条给写上了名字,分别是布丁,慕斯,以及提拉米苏。
他用摆在旁边的勺子勺了一口,尝了尝味道。
都很甜很美味。
萧梨鸢。
这三个字在他心里融化成了一滩水。
萧梨鸢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件事情,没睡几分钟便爬起来了。她看着窗外的夕阳一点一点落下,突然一下放空,想了想这么久被自己给忘记了的目的是什么。
美食让她快乐,而她最初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可以快乐,无论在哪里。
一掀开,将鞋子穿上便跑向了御膳房,想了想自己最喜欢吃的甜品,默默地将那个简陋的烤箱给搬出来,然后自己另一边也将鸡蛋给打好,将蛋清分离开来,默默的做了一些奶油。
为了做慕斯蛋糕,她特意将一些奶油下锅,自制一些黄油。为了蛋糕上面的饼干屑,她特地先做了一些小饼干,将其放进烤箱。
然后找人把饼干磨成屑状。
其实此时心心念念的却是将另一份拿给对方看,能让对方品尝到自己做得甜品,就很满足了。
她做好这几份东西后,端起来向御书房走去。
虽然崔公公说江墨玦还没回来,但是她一想到到时候江墨玦能吃到她做的东西她就很开心。甜品旁边细心的写上了甜品的名字。
无论身份有没有被识破,两人要是能一直保持这种心照不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