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让我帮忙问听力受损能否治愈,我朋友说这要具体看是什么情况,最好是让患者本人到医院做检查,才能判定。”
骆加礼沉默,低头捻着细长的烟。
余椿木不觉好奇,很少见骆加礼这么关心过谁,于是问道:“是谁啊,我认识吗?”
“一个朋友。”
余椿木更好奇了,“你哪个朋友啊,男的女的?”
骆加礼抬起头看住他:“女的。”
余椿木反应了半秒,突然惊觉,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最后蹦出一句:“你还说没找,我就说你这两天怎么老是看手机,就是有了,还骗我!”
看着余椿木一副被背叛的样子,骆加礼笑了笑,站起身,不想跟他鬼扯了,电话突然响了,在安静的室内别样突兀。
他拿起一看,不断震动的屏幕上显示着三个字:小朋友。
心脏猛地一颤,骆加礼不可置信,长久凝视着。
余椿木见他一动不动的,扫过来一眼,问:“小朋友?是谁啊?”
“还能有谁?”骆加礼低声,似是自语,平息了一下呼吸,接起。
余椿木还是听清了,“啊?”了声,满脸惊异地盯着骆加礼。
骆加礼低垂着眼举着手机,浓密睫毛微颤,脸色看不出异样,喉结轻滚着,咬肌线条绷着。还未等他开口,听到对面的女孩嗓音轻柔的说道:“骆叔叔,我到京市了,在火车站,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骆加礼努力平静着声,说:“保持电话畅通,我现在马上过去接你。”
挂了电话,他捞起外套,匆匆往门外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问余椿木,“车钥匙给我。”
余椿木掏出钥匙给他,一头雾水,“出什么事儿了啊,是不是公司……”
“不是公司。”骆加礼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y girl
十月的京市, 早晚温差大。骆加礼边走边套上外衣,随手按下钥匙,不远处一辆白色越野车亮了亮。
刚开出医院大门, 一个电话接进来。
“师父。”
“佳佳到你那了,她给你打过电话没?”
“我在路上了。”
“本来我想一起去看你爸的, f市那边的合作让我亲自去一趟,得缓几天再动身,你爸情况怎么样了?”
“脱离危险了, 还再观察。”
杨永瀚叹了口气,“不管你爸怎么生气, 都不要顶撞,病人肯定脾气不好,你多担待点儿。”
“我知道的, 师父。”
犹豫了一下,杨永瀚又说道:“我把你的事都和佳佳讲了,别怪师父多嘴, 私心觉得,加礼, 这么好的姑娘你错过了,以后很难再遇到了。”
十字路口, 黄灯跳转, 骆加礼目视着前方, 慢慢踩下刹车, 车子稳稳停住。
半晌,他开口:“谢谢师父。”
没有再多说别的了。
快到车站,和向茄通完电话,确定了她的地点。
出站口人潮涌动, 骆加礼风尘仆仆,焦急地在越过一张一张的脸,和无数人擦肩而过之后,终于在一个角落看到了向茄。
她背着书包,脚边一只行李箱,手里抱着一个玻璃罐,低着头,脚尖磨蹭着地面。
骆加礼慢下脚步,心也在一瞬变得柔软,深深呼吸,用力按捺下跳动起伏的心,他小心的,轻轻走过去。
像是感应到身后有人靠近,向茄抬起头来,看到骆加礼的一霎,眼睛有了神采,“骆叔叔。”
她嘴角弧度弯起,冲他一个甜笑,“我来看你了。”
骆加礼也朝她笑,目光落在她身上单薄的短袖,“外面有点冷,带外套没?”
向茄摇了摇头。
骆加礼没说什么,顺势取过她手里的东西,背着她的书包,推着行李箱带她离开了火车站。
车子停在一个街口。
下了车,向茄感到凉意嗖嗖,暴露在外面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搓了搓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