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顿了顿。
很快,向茄收回神思,直起身的时候故意把手搭在椅面上,把捏着巧克力的手悄悄伸进骆加礼的包里。
做完这些,她抬起头看了看屋里的两人,他们还在聊着天,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里。
向茄吁了一口气,表情淡定地直起身子,跟杨文瀚聊了几句天之后,告别离开了。
直到走出店门很远,向茄心跳还是砰砰跳的厉害,她缓下脚步,右手轻轻按在左胸口位置上,平息着。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紧张?
也许可能是因为正在做一件前所未有的坏事吧。
左手伸进衣服口袋里,低头摸出一块巧克力。
垂着眸,嘴角小幅度地勾了勾。
临近傍晚,门被敲响了,在寂静的空气显得很沉闷。
过了好半会儿,屋里才传来拖鞋的声音。
门打开了,屋里的男人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像是从黑暗里走出来,没适应光线,眯了眯眼睛,“东哥。”
叫东哥的男人朝黑漆漆的屋里看了一眼,整个房子像一座没有生机的黑暗堡垒。
“你包落在我那里了,路过顺便给你带过来了。”
男人“嗯”了一声,然后缓慢说了声“谢”。
东哥看了看他脸上的淤青,“怎么打成这样的?我听你师父说了,是那小孩谎报年龄,你为他担了下来,结果还被泼了一身脏水,真他妈畜生。”
男人表情很淡,“不少孩子都会谎报,是我那天疏忽了,责任在我。”
东哥叹了口气:“你啊,凡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吃亏也不吭声,这事不是你的错。”
男人没说话,平静着一张脸。
东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个外卖,我陪你一块儿吃。”
男人摇了摇头,拒绝他的好意:“嫂子在家等你,早点回去吧。”
东哥迟疑了几秒,抓了抓头发,“行,那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男人轻点了点头,目送他下了楼之后,拎着包转身走进屋里。
没开灯的房子,窗帘关着,唯一的光亮是电器发出的。
开门前,他独自在墙角坐了整整一天。
像是在惩罚自己似的。
什么也没吃。
什么也吃不下。
手边的烟抽完了,想起包里还有一包。
随手拉开包链,触到一块硬质的东西。
像糖果。
骆加礼把糖果拿了出来。
眼睛在黑暗中已经完全适应,他看清是一块巧克力。
不记得包里还有一块巧克力。
可能是上次给东哥儿子补习的时候,小家伙塞的。
男人撕开巧克力的包装袋,咬了一口。
一整天没吃过东西的胃,以及苦涩的味蕾,像是瞬间被甜味填满了。
丝滑柔顺,蔓延整个口腔。
黑暗里,男人弯起唇角,无声笑了笑。
这是一整天来,他唯一吃下的东西。